邵东阳把停在河边,下车沿着河边吹吹风,芦苇荡里许多野鸭子出没。
他心里十分担心梁玉珍,他也想再次见到她,给李真真的画像她看,世上竟有人跟她长得那么相似,像是一对姐妹花。
二十多年前,李真真也是梁玉珍这般年纪。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如果李真真没死,她活到今天也不过四十多岁,该会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想到自己爸爸邵兵也可能是杀害她的凶手之一,邵东阳十分难受。
他究竟有没有跟李真真有过一段情,或者曾强迫过李真真,日记里没提到。
等以后他回乡探望,得问问他是否还记得当年爱穿红色绣花鞋的女人。
邵东阳沿着河边一边走一边思索,突然芦苇深处有妇女咿咿呀呀的喊声,声音听起来有些克制,又忍不住发出来。
听那声音邵东阳明白一切,好奇心驱使,忍不住拨开芦苇,慢慢潜入看看这对男女怎样不知羞。
穷乡僻壤的地方,人们欲望也透着原始的野性。
拨开重重芦苇,他看到一男一女在芦苇里面打造一个窝。上面铺两件衣服,人躺在上面野合。
河边空气清新,阳光清澈,河面波光粼粼。
邵东阳打量那个男人,模样该有六十岁,皮肤黝黑却浑身透着力量。
那个女的躺在芦苇上面看不清楚面容,倒也白净。
他时常听讲,村民都喜欢在野外玩耍,民风淳朴和彪悍同时并存,却不矛盾。
邵东阳乐滋滋看着他们做成一团,自己忍不住闷哼两句。那个男人似乎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看周围又没发现动静。
只听见那个女的问好了没,男的回答说还早呢。女的说赶紧的,每次没完没了,地里活不用干啦。
男的说着急什么,我们晚点去,让儿子和儿媳妇多干些。
邵东阳听他们对话,想不到他们竟是夫妻。
如果是夫妻何必到芦苇荡里面呢,莫非贪野外空气清新,阳光猛烈。再看那个男的,摇出一身汗也不亦乐乎。
邵东阳欣赏一回,觉得不该妨碍别人,就想慢慢退出来,不想踩到一个野鸭子窝,恰巧一只母鸭在孵化小鸭子。
那母鸭嘎嘎地飞扑起来,倒把邵东阳吓一跳,本来刚才正聚精会神欣赏。
他啊的一声喊出来,直接惊扰那对男女。
“谁!”男人问。
“叔,没事,你们继续。”邵东阳隔着芦苇回应。
他怕那男人拿石子砸他,少不得出声回答。
只听见那个女人骂骂咧咧,说她不想活了,丢脸丢到外婆家。
邵东阳猛窜出芦苇,赶紧离开。他走到路上仍觉得十分好笑,接着那对男女也从芦苇荡出来。
女的扛着锄头掩脸而走,很快又钻进路边的玉米地,男人不慌不忙边走边穿衣服。
碰巧邵东阳望向他们时,男人也在看他,少不得互相打声招呼。
“邵队,到乡下视察民情啦。”那男人说。
“叔,河边走走而已。”
男人没有走开意思,走向邵东阳并递烟给他。
邵东阳接过烟,说声不好意思,刚才误打误撞耽误他做事了。
他认得眼前这个男人是以前常捉蛇卖的陆景浩。
“没事,那会也快完了。”陆景浩说。
“谦虚了,我看你还能坚持半个小时。”邵东阳说。
“嘿,你以为还年轻,我还是你这个年龄时,不是我吹牛,那可不得了,现在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