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珍望孙维说。孙维又抽了两口烟。
“说说你怎么偷汉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
“叫你说就说——”孙维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首先我没男人,所以我才想着去偷,这点我必须澄清。我并不是需要非常强烈的女人。”
“什么叫‘需要非常强烈’。”
“这话怎么讲呢,本身有汉子还去偷,这算不算很强烈?或者有汉子,强烈要汉子。”
“我问你话,你反转到问我。请你摆正自己的立场!”孙维又拍了一下桌子。
梁玉珍低下头,摆弄她的衣角。
“问你话呢,你又装聋作哑,抬起头!”
梁玉珍慢慢抬起头,她平视孙维。
“你知道那双回力鞋多少钱一双?”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敢偷。”
“没想过付钱的,干嘛要弄清楚价钱呢,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就像偷汉子一样,明知是偷来的,还要说是真爱,说什么海枯石烂,沧海桑田。”梁玉珍说。
“少胡扯,我只问你鞋的事。”
“我把鞋当作是汉子一样,喜欢穿一回,不喜欢就扔掉。
别以为我有多喜欢那双回力鞋,我只大年初一穿一回,便放在门角落去。
现在还有九成新吧,洗干净还可以放到柜台去卖。”梁玉珍说。
“你再胡扯,别怪我不客气。你可知道偷窃罪的严重性。”孙维说。
“当然知道,蹲大牢吧。”
“明知要蹲大牢你还偷。”
“这话怎样讲呢。明知偷汉子会被别人称为破鞋,我一样去偷。说明我有需要,至于是否强烈我不敢贸然评估自己。
我去偷这双鞋,也只是因为我想穿新鞋。”
“别巧言令色,我跟你说鞋,你跟我说汉子。鞋是鞋,汉子是汉子。你混在一起谈什么意思。”孙维生气地问。
“因为我偷汉,成为破鞋,我才去偷一双新鞋。”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想成为破鞋,所以才去偷一双新鞋。这是你偷鞋的动机。”
梁玉珍平静地点点头。
孙维又拿出一根烟,一时想不明白。
“不符合逻辑,你之所以成为破鞋,是因为你去偷汉。如果你不想成为破鞋,你该停止偷汉。”
“即使我不再偷汉,也不能阻止别人称我为破鞋。”
梁玉珍伤心地哭泣。
“你哭什么呢,我见不得女人哭泣。”
“你在关心我吗?”
“可以算是,对于哭泣的女人我做不到无动于衷。”孙维表现出绅士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