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自己,守着陆明泉这个闷葫芦,该干瘪的早已干瘪,腰盘粗大,生活早已是一潭死水。
“嫂子,忙啥呢。”梁玉珍老远先打招呼。
“不忙啥,摘菜儿顺便拔一下杂草。”菊英回答。
“走,去山上寻草药,军伟那红肿厉害。”
“他红肿不红肿,也轮不到我伺候他吧。他不红肿我也没得到他好处。”
菊英看不惯梁玉珍命令她做事的狂气,好歹她是高一辈。
“要不是你,他会红肿,嫂子也不想想事情原委便推脱。”
“哼,如果不是他家的狗吃我家酒糟,一点事儿都没有。”
“吃点你家东西,你也不该让人家断子绝孙。”
“没咬断吧,我也无心。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打架,力量悬殊,只好找要害之处请见谅。我连被他打两巴掌,他该怎么赔偿我。”
“谁的脸没挨过男人两巴掌呢,就你张致,你好歹跟我上山一趟,给我做伴也好,将功赎罪也好。”
“我要摘菜,我没空。”
“你不去,我找村长理论,叫他来评评理。”
梁玉珍气不打一处,转身离开菜地。
陆景川听到梁玉珍的述说,也挺担心军伟,他问肿的厉害么。梁玉珍说肿得像一个杯子,瘀血黑乎乎的。
陆景川叹口气,他想不到弟媳妇下口那么重。他也怪军伟打菊英死用力,谁都有狗急跳墙时。
“少不得我跟你上前一趟。”陆景川说。
“那最好,山里树林茂密,万一有虫有蛇,也有个男人对付。”
陆景川叫梁玉珍等他,他去拿一把镰刀,和一支长矛,如果看到蛇,顺便打两条回来炖汤喝。
老母鸡炖蛇汤是当地村民比较喜欢的,人们习惯叫“龙凤汤”,餐馆也叫“霸王别鸡”。
陆景川还拿一个长布袋,深山有许多宝贝,每次进山都收获满满的。
为了不破坏山林,村里规定任何人不得进山砍伐树木。
陈绣花看到陆景川要个梁玉珍进山里,说她也要去。
陆景川呵斥她两句,他说你以为进山是去镇上赶集,喜人多热闹;你也跟着去,家里猪,鸡鸭谁来喂。
陈绣花被陆景川训斥两句,只好改口说不去。
梁玉珍叫陈绣花不要多想,她不会抢走她老公的。
都是一根老腊肉,她才不稀罕。
陈绣花说不稀罕才好呢。怎么村里那么多人,偏偏来找他,怎么不去找狗剩,或者其他男人。
梁玉珍说她开始压根没想找男人一起去,她先去找菊英嫂子,她不愿意去,才找到村长。
陈绣花冷笑两声,有事就村长,她有三头六臂。菊英牙齿使得,会挑地方咬,该她进山才对。
“可不是呢,可我叫不动她。大嫂,她是你的妯娌,你去劝劝她,怕她会听你的。”梁玉珍说。
“使不得,嫁来那么多年,从未喊过一声大嫂,说我来路不明,先奸后娶,她喊不出口。”陈绣花愤愤地说。
“我说整条村的女人就她装正经,好像没碰过男人似的。”
“呸,没碰过男人,三个儿子怎么出来的。睡一觉做个梦就有?”
陆景川正蹲在磨刀石旁磨刀,听到两个女人越说越不想话。
从水缸里瓢一壳水,泼向她们,她俩才识趣走开。
梁玉珍跟在陆景川后面,兜兜转转进入深山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