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和刺绣总管心里门清,恭敬应下。
“还有常服的冠带。”刺绣总管又递上样式图稿。
腰带好办,无非就是金带玉带,至于冠冕,刘湛翻来翻去都不满意。“正式的场合有冕服足够了,常服的就不必做帽子了吧,做个金冠束发即可,宋先生也一样。”
这可真是最简单的龙袍冠带了,要知道燕王的王冠还镶嵌了数颗玛瑙宝石。
刺绣总管觉得实在太素,但他又不敢当面驳刘湛,只得应下再说。
出了议事堂,刺绣总管便立即拉住刘成。“刘大人您看这……”
刘成也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就按将军的意思做吧,你在面料和底纹上多费些功夫,还有将军不喜欢臃肿的发冠,金冠以简约为主,就在腰带上多做坠饰。”
这些日子负责各种活计的匠人总管不停进出将军府,要两人拿主意的地方太多。
北疆大兴土木,晋阳城里只是建造私宅,松州的动静则十分引人瞩目,这样大的动静自然瞒不住帝京那边。
不过月余,北疆的动静透过商旅之口传遍了帝京大街小巷。
“齐云将军攻下孤竹城,又改名松州,将整面松辽山地收入囊中,这样大的事情竟然没跟朝廷报捷。”
“报捷与不报捷又有何区别?横竖朝廷也不会嘉奖。”
茶馆里人声鼎沸,几名衣着光鲜的茶客聊得眉飞色舞。
“天下三大藩军均不承认新天子,各自割据当着无冕之王,依我看迟早会反了。”
“听说齐云将军已经在建造王宫了,那大小规模就不像是寻常府邸,如今北疆谁人不知。”
“不只是齐云将军,听说武威将军和平蛮将军也异动频频。”
“害,左右大楚都亡了,手里有地有兵凭什么还看朝廷脸色?”
那茶客指了指头顶方向。“那些大人物不就是绞尽脑汁阻止此事吗?指不定还是会答应封异姓王。”
“我打赌,封王这事朝廷一年也定不下来。”
帝京百姓谁人不知大梁天子墨迹,一个政令能拖上十天半月拿不定主意,又不设丞相,什么都大包大揽,结果是什么也没做成。
就比如方氏封王还没划封地一事,一拖再拖,拖到几个叔伯闹到梁天子跟前要王府用度,这事就被百姓说成段子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谈。
彼时梁天子正在大发雷霆。
“你们知道少了三藩的税收国库一年少多少银子吗?”梁天子头痛欲裂,他扶着额头。
“朕就不该听你们胡说八道,且看现在三藩均拥兵自重,完全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你们知道坊间百姓都怎么说朕吗!”
梁天子十分恼怒,他觉得如果当年自己事先与三藩将军打好关系,也不至于发展成现在这样。
“都是一群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