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花费了两个时辰,堪堪抵达了目标地点,方叫来负责安置工作的小吏。
能看得出这处叫安罗岭的安置之处,兴建不过四五日,人员巨多,亦是从律高方向直接分流的。
人一多,就显得有些杂乱,卫生环境乱,吃住环境更乱,看得刘釜直皱眉头。
负责的小吏姓蔡,本在县寺的功曹处工作,主簿赵集见之做事牢靠,便安排之来负责一处流民安居。
得见令长突击检查,蔡吏不慌张是假的。
注意到刘釜的表情不对劲,蔡吏额头冷汗直冒,老老实实的介绍起了安置点的情况。
“县君可见,本处安置,有流民一千一百之众。多是以家庭聚集为主,当然也不乏孤儿寡母。
待之户籍整理登记完毕,自有吏者将之细分带往各乡地安家。
而按照县寺的统一要求。
居住区、就食区、卫生区,此三地者,本是分开的。
奈何来往者流民,从未接触过此事,加上本地吏者人员不够,未能完全的管理好。
于此,还请县君处置!”
刘釜掩鼻而入,眉头却并未松开。
“人手不够,蔡吏难道没有向县寺说明吗?而于县寺回应的这两日,蔡吏难道不知变通一二吗?若是继续如此混乱,出现走水,或是瘟疫,又当如何?”
刘釜平日在县寺内,都是以温和的面孔示人,当其严肃起来时,那种威亚亦非常人所能承受,这便是久居高位的官威。
跟随的蔡吏,头更低了,甚至于带着哭腔道:“县君是不知道这几日涌入的人有多少,下吏等人日夜不停的安排,已有三日未有好生休息了,又如何往县寺汇报。
而且,县寺下发来的任务甚是重要,只有下吏等人事事亲为才是。”
刘釜算是看出来,这位蔡吏,是个安安分分的老实人。如此人用在基层或可,但若是让之管理起大事时,因之循规蹈矩的性格,有时候是会出大问题的,也就变成所谓的庸吏。
很多时候,掌权者不怕贪官,怕的就是这般庸吏。
庸吏者,害人害己。
且说如蔡吏这等负责之吏,本是管理、以统筹全局的职责,若是事事亲为管理一些小事,焉能不累?而且是一种职未尽的状态。
到最后,上吏安排的事情没做好,甚至因之行为,还会产生更多更大的问题。
刘釜没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真出现了这样的人,还险些酿成了祸事。
就站在安置点的外围,刘釜左右打量后,向蔡吏安排道:“汝去将本地吏全都叫来,就说我有话问他们。”
蔡吏还以为刘釜放过了他,心下一松,当把所有的下属都叫来时,蔡吏才感觉到,事情似乎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
但看县君刘釜沉声道:“君等在本地工作已有三四日,且与户曹共同处理之,当对情况多有了解。
今我问诸君,安置之所,如此混乱,如若县寺也不能给予人数,单凭诸君十几人,当如何管理好这近千之众?
诸君中若有人能提出办法,我便以之为本地长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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