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皇后伏寿由床榻之下,拿来了白娟,另有藏匿的半块墨台。
汉天子刘协,此时也将桌案上的水杯之物收取,夫妻二人合作起来,很快就收拾完毕。
伏寿借着拿起水壶,于墨台上慢慢碾着,柔声道:“陛下,此时自去岁便已开始了计划,甚至灵寿等人为曹贼处死,事当可成,否则,那么多人,都白死了!”
刘协早已铺开了第一块白娟,但见上面有一印章,正是天子玺。而今天子玺被曹操保管,也不知刘协从何弄得的。
听闻伏寿之言,刘协目中含泪,双手紧紧攒着白娟,白天没有出声。
过了半会,方沉声道:“灵寿等人,不负朕,朕又何以辜负他们!
只是,曹操自有警觉,今次虽计划周密,但难保中间不会出岔子。
当日在灵寿以死帮助下,朕方拿的两个有天子玺的白娟,断不能全部送出!
且益州牧刘璋虽说主动联系于朕,但朕不能完全信之!”
伏皇后眉头微皱:“那陛下的意思是……”
刘协起身,来回踱步道:“朕必须留下一个,以防万一!若是刘璋事不可成,那来日,朕将再秘密下诏,以使天下有识之士,尽诛曹贼!”
伏皇后叹了口气:“奸贼当道,陛下真是受苦了!但愿明日,事可成罢!”
刘协转身,拉住伏皇后的手:“唉,都怪朕无用,让皇后你跟着朕受苦了。”
很快,夫妻俩又重新落座。天子刘协则是执笔,奋笔疾书起来。
但望去刘协那略显仓促的字迹,无不是对曹操之行的控诉。
一夜无话。
运行数百年的大汉帝国,在朝阳初升之时,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汉之太庙,更如同是大汉帝国的一个符号,那里供奉着大汉一代又一代的皇帝,更是见证了大汉的强盛衰弱。
其之位置,便处于洛河之畔。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汉书·霍光传》有言:“伊尹相殷,废太甲以安宗庙。”
而于宗庙制度中含有规定,天子立七庙,诸侯立五庙,大夫立三庙,士立一庙,庶人无庙,以此来区分亲疏贵贱。
汉光武帝刘秀,中兴大汉,即有了“同堂异室”之制。
而于刘秀之后,京师洛阳,便出现了以祭祀西汉五帝的“高庙”,以及用来祭祀光武帝的“世祖庙”。
百年传承,而至当下,不少帝庙多有毁坏,经过近一年时间的修复调整,汉天子刘协今次祭祀的,乃是四近帝庙。
里面供奉的乃是安、顺、桓、灵,四位君主。
凡宗庙之祭,天子以牺牛,诸侯以肥牛,大夫以索牛,士以羊豕。
故而,当刘釜与族叔刘曦等地抵达祭祀之所,于礼官的引导下,往内而去时,率先看到的,便是纯毛色的祭牛,为人牵拉着,往内而去。
抵达大殿之外,无数刘氏子弟,济济一堂。
族叔刘曦这一年半载,常于洛阳走动,结识了不少刘氏亲族人,遂拉着刘釜,还有其子、比刘釜年长的刘孟来回传送,好生相认了一番。
放眼望去,即便是长沙定王刘发这一系,来往参与宗庙祭祀者,也有百人之多,这还是太常极力控制人数的结果。
天子虽未至,但身处这等严肃之所,大家还是极力的把声音放低。
刘釜的目光四处扫射,让之疑惑的是,刘备却没在!
按照刘备昨日往太常的模样,今日不应该不出现!
难道说,中途有人阻止了刘备前来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