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兄刘杉等数人离开后,府上的仆人来报,说是阿姊刘妍有请,刘釜遂马上到了阿姊院中。
他方才只和简单诉说了一下,本打算在会面几位兄长后,即和阿姊细说下这次率军北上之事,恰阿姊让人寻来。
屋舍内,灯火通明,除了阿姊,两个外甥,另有快两岁的外甥女皆在。
常勇和常智,一人抱着妹妹,一人同母亲讲着今日学堂的大小事。
看到舅父刘釜到了,一家人难得团聚,常勇便围着刘釜,一定要让之说说京师洛阳是不是像诗文中一样繁华。
常氏兄弟姊妹,最远也是常乡来到成都,尚未出过蜀,遂对只存在书本上的蜀外,充满了好奇。
刘釜忍着一日的疲劳,用绘声绘色的言语讲述了蜀外的诸多风景人物,当听得洛阳城池的高大,皇宫的伟岸时,常氏兄弟的眼睛瞪得大大,就连常智怀里的小妹,似乎也听懂了什么,竟不哭闹了。
而刘妍本想问询弟弟刘釜一些时,但看小弟滔滔不绝的样子,故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那舅父一定见过天子,天子长得什么样?是不是比一般人要高很多?是不是全身都金光闪闪?”
还是爱出头的常勇,率先问出了这样一个古怪的问题。
天子?
刘釜的眼前不由得出现了那个瘦高的身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天子要比阿勇高一个头,但却没有阿勇长得壮,却是比阿智还要瘦一些。舅父我和天子没说过话,但远远看了眼,舅父我感觉,天子应该是个很和蔼的人。
等阿智阿勇再长两年,建功立业了,到了京师,说不定就能天子召见。”
常智偷偷看了眼旁边的母亲,然后将怀里的小妹左右摇曳了两下,皱眉道:“舅父,先生说,天子把京师从洛阳搬到了许都,这是受奸臣胁迫。而今汉室衰弱,奸臣是曹司空吗?那大汉还能还于旧都吗?
还有一事,汉中为什么入侵益州,这不都是大汉的土地吗?”
刘釜突闻常智之言,感叹大外甥心思广阔,不过十来岁,就把目光放在了天下。
他长叹一句道:“等你们再长大两岁,就会明白了!但汉室衰弱,是不争的事实,都需要我们去匡扶。但你们要记着一句话,我们匡扶汉室的目的,最终使为了大汉的百姓,为了大汉的稳定和统一。
还是如我去岁所说,你们还年少,难得处在一个平和的地方,最重要的还是读书,快快长大!”
常氏兄弟若有所思的点头受教。
刘妍担心二子还要问东问西,遂让之下去,就连小女也被乳母带下,显然有要事同弟弟刘釜相商。
刘釜老老实实地坐在阿姊的对面,但看阿姊将一针一线做好的两双布鞋放到了刘釜的手里,全然无了方才的柔和轻松,眼中满是担忧道:
“这些日子,汝姊婿自部曲成型后,就很少回家了。这两双布鞋,是我前两日刚刚做好。等过两日,汝和汝姊婿汇合了,将这一双送于他。
还有阿釜,记得答应为姊,此番北上,无论是汝,还是汝姊婿都要安安全全的回来。”
刘釜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出征在即,他不想让阿姊担心,想来姊婿常坚也是,故脸上做轻松状道:“此番使君让我率五部之军,北上白水关。先不说公子刘循率另八千驰援,就是白水关的险要,这些年都牢固的掌握在益州军手中,便大概率不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