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虎束手而立,静静听着刘釜于局面之分析,心中不得不感慨使君刘釜,于此间运筹帷幄,布局之深远。
八年之前,交好荆州长公子刘琦,即为今日埋下伏笔。而今,荆州长公子刘琦,暗地里,已经决心依附于益州牧刘釜。
同为刘氏,大汉宗亲,双方有着共同的目标。只是在此事上,荆州牧刘表态度并不清楚,加上荆州大族之背离。
故而,刘琦同益州牧刘釜,私底下的协议,唯有寥寥数人知道。
在刘琦决心依附之外,益州牧刘釜自是会竭尽全力,促成刘琦坐上荆州牧的位子。
刘炤乃刘釜族弟,程虎比旁人知道的还要多些,便是荆、扬两州之情报诸事,也是刘炤一力负责。
这一次,以刘炤总领负责,实以稳妥。
值此关键时刻,能否助力刘琦,拿下荆州之主的位子,并以击败刘琮与刘备势力,更是考验决策与行动之行为。
益州牧刘釜于此充满信心,实际是对刘炤行事充满信心,程虎同样如此。
左右这些年间,明面上的荆州之内,为刘表与荆州世家控制,但在实际上,多方角力之外,为刘炤已经渗透成了漏斗。
这一次,也正是全部浮出水面,以让荆州倾倒过来之时。
先有益州,再有交、凉,关中之所,如再得荆州依附,并州袁尚,若再能依附,便以大汉半壁江山,天下大势,将尽归于益州牧刘釜。
程虎心情激动,他本为賨人,能为刘釜所召,再享有今日之举,实乃逆天之行。
而以刘釜对南中夷卒,如他所在部寨之治理照料,行宽厚仁义之政策,无不以此臣服。
忽然,程虎想到了什么,他望向夕阳下,刘釜有些雄伟的身姿,抱拳道:“使君,以襄阳消息,蔡瑁为玄德公设置了死局,刘郡丞与琦公子之属,在为自身破局之下,多半只能自保,难以插手。
若以玄德公这次于襄阳,不幸消亡,只怕荆南,还有九江多郡地,会生大乱。
以孙氏在内,或寻机进犯。
于此事上,可要让交州做好准备,以为策应。”
在程虎话落时,刘釜已经从案几处,拿出了几份密封好的信件,随之交于程虎手中,感叹道:“阿程能有此忧非常不错!但已能独当一面,汝与我身边从事已久,能力品性,自为我所赞!
这次荆州事毕后,汝即于凉州州府行事。”
程虎在为刘釜亲卫首领,领偏将军外,另管理密报诸事。职权多趋于内在,现在刘釜叹言,欲让程虎外放,独挡一面,不仅是对他能力忠诚认可,更是想借机提拔他,以为赏罚分明,将来能成为他之于地方治理的肱骨。
这等无视他之出事,坦率之信任,程虎心中,唯有以死报之。
不等程虎出言,刘釜摆手制止,指着程虎手中信件,道:“人以成长,汝等必为大用,若是长久跟于我身边,正是压制汝之才能,非我所愿也!
便以才能之辈,当用在正确地方,否则便是我之不对。
至于汝手中之信件,为我前两日,与孝直正式决议的荆州动乱若生,交州进军事宜。
汝且往交州发去,与陈公及我兄言之,以做参考,并行便宜行事之权。”
于刘釜所领多地,含扎根多年的益、交两州,除了原则性治理问题,并将军事权牢牢控制于自己手中外,于民生治理、战事出兵等具体事务,给了地方长官和统兵大将,极大的自主权,不妄加干涉。
甚至很多时候,刘釜只需要提出一个框架,一个大体方向,诸葛亮、法正、秦宓,乃至于远在交州投效而来的陈宫等人,皆会补充完善,拿出具体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