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眼睛眨了眨,小幅度的颔首道:“是然,乃翁自猜测,便以为之。
且观乃翁领荆州十多年耳,虽说百姓归心,多实仁政,但以襄阳等地方大族阻挠,终无大之改变。
阿琦,汝将来,若得令荆州,莫步乃翁之后尘耳!”
清楚了父亲刘表,在今日猜到他之所为,行以助力,刘琦心情复杂。
他跪于地上,叩首道:“儿不敢忘大人今日教诲!”
刘表继续温声道:“善耳!
汝能如此,乃翁便是死也瞑目。
乃翁且知,汝能想到今日这等办法,可是手下若刘炤之属官,出力甚多,便是刘益州也有助罢?”
看长子刘琦起身,不等之回话,刘表自顾自道:“刘益州乃大志向之人。
汝当记得,不可妄言之。
便是将来,若有人质疑襄阳今朝之事,汝皆可拦于己身,则可安吾本脉刘氏,若汝子孙后代。”
刘表这话的意思很明确,襄阳大变在即,真若发生了预见之事,事后有人质疑论之,让刘琦要学会将其中一些事,拦到自己身上,便为其本脉刘氏,及子孙后代考虑。
这话初听取,让人有些奇怪,就是刘琦也不由得皱起了眉。
父亲刘表已然猜出,他暗地与益州牧刘釜交好,在益州助力下,得取荆州大势后,将来也必会依附之。
没有如以前那般批评不说,还让之学会为益州牧刘釜考量,仿若“挡刀”之人,莫非此事还会出意外?益州牧刘釜又会惹上什么麻烦?
刘琦不解其意,至少眼下之计划,但保万无一失,尤其在蔡瑁等人内部,他已得晓刘炤暗藏卧底的情况下,更有保障。
观察到刘琦茫然之色,刘表有些无力,长子虽说品性不差,但自幼生于优渥,领南阳郡时,又有刘炤、甘宁之帮扶,一路顺风顺水,少了为人处世之磨炼。
“阿琦,这般讲罢,汝将来领荆州,以刘益州相帮,作为依附,共抗曹操,乃翁并无意见,乃是时局所至。
乃翁且问汝,汝之眼中,刘季安以为何等人物?”
刘琦想到没想太多,回道:“刘益州乃英雄人物也!”
“还有呢?”
“还有……”刘琦沉吟起来,迟迟未言。
正闻舍外传来脚步声,刘表一口道出,他眼中之刘釜,声音越来越弱。
“刘季安同吾等一般,乃大汉宗室,心怀匡扶汉室之意,又得士民爱戴。
天下动乱依旧,许都天子名存实亡。
过往不觉,今再回首观之。
是故,将来能上承大汉近四百年,下可启大汉八百年,唯此人耳!
其若成事,此中功劳,与太祖立国,世祖再兴相比,并不弱也!
阿琦,切记乃翁之言!
还有一事,若以汝将来领荆州,万望能留得汝阿弟性命!”
咔咔!
正此时,舍门为人从外部打开。
刘表目光看向舍门处,瞳孔涣散,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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