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放心,植定会照料好父亲!
却不知朝中可是发生了大事,但使阿兄要去官舍一趟?”
曹植目光上移,好奇道。
今日顺道往杨氏拜访,见到了丞相府主簿杨修。
一直以来,杨修欣赏他之才学,故与之私谊颇为不错。
但于今次,杨修借机说了不少话,这些话语,便是曹植现在回到府上,路上每每思及,都有些心跳加快。
适逢此机,一旦多想,不由得问了一句。
此间发问,曹植只是下意识地问起。过往间,兄长曹丕,更受父之喜爱,多陪伴左右,相助处置军政之务。反观他,多好诗文辞赋,微有些边缘化。
但从能力和志向上讲,他曹植绝非是小志之人,又岂能没有成长为父亲曹操那般的朝中权臣之意?
可惜这大汉,便是在父亲之后,能掌控并继承朝中大权的,也只有这一个……
曹植思绪放空,越想心中越有种豪气,为寒风吹过的苍白之脸,渐渐变得红润。
于此方面,曹丕并无隐瞒,将他对朝廷内部担忧说了一遍,末了不忘加了一句:“父常让吾等兄弟,当齐心协力,方可成事。
但以今岁来,长兄阵亡,朝中人心思动,父今又有病疾于床榻,正是形势危亡之间,将来无论府舍,还是朝中官府,吾等更当一道护卫,以安父之心才是!”
“植谨记阿兄之言!”曹植深深一礼。
随即,曹丕伸出手,拉着曹植的手,两兄弟于曹府大门处,又说了几句话,各有心事,于旁人看去,但觉此间兄弟情深。
等到曹丕坐上马车,消失在道路尽头,曹植方转身,往舍内行去。
来到父亲曹操病榻前,曹植挥了挥手,让左右侍从下去,其本人将旁边的炭火,往过移了移。
见父亲身边的被褥,掉了大半,忙去盖上。
这边刚将被子盖好,忽然发现原本闭目休息的父亲睁大了眼。
曹操一双眼,因病疾,加上睡眠不好,显得猩红无比,这么被直直地盯着,外加来自父权的恐惧,以及正此起彼伏的心事,仿若被看破,曹植手中被褥不觉落下,一同落下的,还有额头汗珠。
其忙远离两步,躬身道:“父亲!”
曹操虽有病于身,但思绪非常清醒,见儿子曹植如此模样,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疑惑,随之道:“子建可是有心事?”
“儿……儿见父病疾未有痊愈,故生担忧,今代父拜访邺城名门,问询过神医华公,其为儿言之,或有解父头痛之疾之法。”
曹操闻言,想到华佗前番未能医好郭嘉,今却是与儿子相言,或可医他,怀疑更胜。不免想起,在前方孔融下狱身死后,华佗等人,争相上书,为之伸冤之事。
同样身为名士之属,与孔融等人交好,与之诸子间,要属儿子曹植为之交情不错。
但在件事上,曹操并不喜欢。
他侧头,望着曹植垂头的模样,眯眼道:“乃翁身体恢复尚可,但以头疼之疾,持续数年,若是华元化真有办法,医治好乃翁,前番其之罪过,乃翁便既往不咎又如何?”
曹植察言观色,尚不如曹丕,闻听之,自没有听出曹操语气中的不满,反而带着几分喜悦道:“儿明日便亲自去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