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在京中住下后,仿佛就在也没有说过如此的话,只知道怎么哄小娘子笑,应该买些什么送礼,喝最烈的酒,把自己灌得烂醉。可现在,他自己也不敢信。
沈颂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知道如果她什么都不做,你们都会死’。
“梁莫行。。。。。。你有想过,你为什么要留在这吗?”
她看着对方那张比姑娘还好看的风流脸庞露出几分迷茫,接着扯扯嘴角,“你能在这里做些什么?”
说完后突然醍醐灌顶,她内心发出哂笑,我又能在这做些什么,林寒川的话突然盘旋在自己脑海,如果我一味像上辈子一般冲去战场,最后的结局可能还是如此。
在他们一来一回说话期间,茗烟探头进来,没有注意到俩人的神色,光顾着将吃食送进马车,“殿下,沈姑娘,我们马车先行,辎重与粮草会慢一日脚程。约莫明日午时就能进城。”
她望向窗外,寻找着那一轮明月。
“天涯共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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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京城繁华的夜晚,街道上灯火辉煌,喧闹声不绝于耳,唯独礼部侍郎胡昭的家中却显得忙碌焦急。
家中的仆人们来来往往,匆匆忙忙地前后院奔波。家中灯火通明,众人却是一副不敢多言的表情,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胡昭顶着一张皱纹满面的脸站在房门外,眉头紧锁,显得疲惫不堪。
“快点,去门外候着,济世堂的范大夫来了赶紧请进来!”他沉声吩咐着手下的仆人,目光中透露出一股急迫。
京中有名有姓的除宫中太医外,济世堂的范笠大夫花甲之年却依旧老当益壮,精湛的医术颇得各大做官世家的青睐,胡昭的女儿胡岁自小就有不同寻常的隐疾,一直都是请范大夫问诊的。
小厮也不敢多言,只是闷头出去。
紧接着门外嘈杂声起,伴随着前呼后拥一个白发老人被簇拥着走进。
“范大夫,真是冒昧叨扰了。小女这事儿我可不敢请旁人来看呀。”胡昭见到人瞬间变了脸色,陪着笑行礼。
“胡大人,赶紧带俾人去看看令爱吧。”范笠也没有多与他客气,只是跟着他进入房间,后头的小厮立马示意不用人跟,关上了门。
胡岁闭着眼躺在床上,她的脸色苍白,眼神迷离,看起来异常虚弱。她的脖子上留有一些痕迹,微微泛红,看得出来她自缢未遂。
“胡大人,老身难免多嘴,及笄前些时候令爱的精神头已是打好,如今不过数日,奔着往生去,老身就算是华佗再世,也难度人西天。。。”范笠搭完脉后摇了摇头。
“范大夫教育的是,俾人定会注意。”胡昭低眉顺眼地拿过范笠开的方子,侧身附到他的耳边。
“小女这天生六指,是否真无其余法子可改变?”
范笠不慌不忙地收起药箱,“胡大人,这六指只是略异于常人,并非到了如此羞于见人的地步。您难道还想硬生生剜去吗?就是当今入宫的太监公公都不做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