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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虽然已经按齐朔的计划来安排,可都是一往如初。
为了将戏做的逼真些,齐朔不仅换了行头,甚至还给自己饿了几餐,如今这般饥寒交迫的样子别提多真实了。齐仁给吕明重新安排了个地方,好生招待,亲自看着他,平时间也用言语感化一下人心,絮絮叨叨个没完,小孩子脾性。
虽然在吕明的餐食里都有加软经散,可齐仁依旧觉得吕明每日打坐的毅力非常人能比。在他的带动下,车马停靠休整间,齐仁也光明正大地在其面前习武打拳。
一招一式,甚至吕明还会开口说出他的不对。在战场上学不到的,反倒是听一个逃犯教诲学到了,如此说出去,怕也是没人敢信。
“还有一日便能进京,如今的距离离京郊的狩猎林场倒是十分接近了。”齐仁每早每晚都要和齐朔汇报先行军的行进状况和吕明的情况,“你说如果真的没有人要救吕明呢?”
齐朔顿了顿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佥事你如此费心费神筹谋这一番,岂不是白白浪费。”齐仁的表情皱在一起,似乎在打抱不平。
“最小的牺牲就是我自己,没什么好浪费的。”齐朔冷静地盯着齐仁,示意他入夜后仔细看着吕明。
齐朔伪装成吕明,没有经验只能过多的耗神耗力,紧绷的神经时刻保持着警觉。身处囚车之中,他身姿微微低匍,学着吕明的样子装作无所谓,但心中警惕却如明灯一般闪烁不息。
突然,一阵异样的声响划破了静谧,齐朔的神经瞬间紧绷,他知道,危险即将降临。
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囚车晃动了起来,齐朔心头一凛,他立刻警觉地侧耳倾听。几个身影身着夜行衣快速靠近,手持兵器,显露出凶狠的气息。
齐朔迅速做出反应,但暂时还是随着靠近身影的指示,试图不费一兵一卒,囚车们打开后,一方面看似是来救人,其实身体反应出卖地比谁都快,这一定是来杀人灭口的!
齐朔瞬间与其拉开距离,他以无声的速度,准确地定位了每一个潜在威胁的位子,心中的决断与警觉驱使着他。
一名持刀者向他逼近,齐朔身形一闪,轻盈地躲过了对方的攻击,同时他的手已经迅速抓住了囚车上的一根铁链。
月光映照下,齐朔的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他毫不犹豫地将铁链挥动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击向来者。
哪知道来者实力强劲,照着齐朔的胸前就是一刀插去,虽然奋力躲开,没有在紧要位子,但刀剑无眼,始终是在身上捅了一个窟窿。
依靠囚车附近弥漫着激烈的搏斗声,齐朔周旋于七八个夜行衣的杀手之间,在黑暗中诡谲多变的局势,逐渐随着疼痛、脱力开始体力不支。
他瞬间的想法竟然是同归于尽,他胡思乱想着,脑子很乱,手却很快地继续挥砍着。
为了放松警惕,一连几日囚车都在大部队中间,虽然看似保护实则早就撤下了应该的防守,原本以为是截囚车或是明目张胆地杀人都有可能,算到了会趁夜色来假装救人,可未曾想吕明竟是一点价值都没有。
齐朔借力解开了自己手中的锁链,不合时宜之间开口问了出声:“大人不救我吗?”
谁知此话一出,对打的几人仿佛一愣。
难道真的给齐朔的猜测验证了?吕明应该还有事情没完成?
紧接着更甚的剑法就是越发没有章法,只想让‘吕明’死在进入京城以前。齐朔招架不住吹响了胸前挂着的哨,此声一出,大军警觉前来支援,这几人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绞住齐朔的手和脚就是一拧,“咻”得几声,响箭射的很准,射中的黑衣人纷纷倒地,还没等第二波,剩下的几个就立马咬破嘴里见血封喉的毒药。
是死侍!
纷杂的脚步声,火把亮起的微光是齐朔晕倒前最后一个画面。齐仁赶到时,破败的衣裳间血窟窿冒着血,早已脱臼的手脚仿佛被抽去经脉,扭七竖八,满眼残忍。
他立马扛起齐朔上马,对着后来的沈平山喊道:“将军,佥事重伤,我带着先行一步进城!”
沈平山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也不好此刻说些什么,只好吩咐下去休整队伍,看好吕明后,决定连夜入京。毕竟这一路上的太平换来的却是亲信差点命丧黄泉。
他见到吕明后,以为会听到吕明的哀怨,毕竟哪个棋子能接受最开始所期盼的都是自己的催命符?谁知道提审吕明后,他非但没有半分动容,就算是整个人被下了药失去基本力气,可他的脑子也是清醒的,有失望甚至还有担心,唯独没有害怕与仇怨。
沈平山心里惴惴不安,莫名觉得整件事情有一个无形的推手,他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好在已经临近京郊,全速前进进京,也会于明日顺利入京。
齐仁把齐朔夹在马背上,为了防止他更加严重,先草率地把骨头复位回去,给伤口死死按住。
纵马间,天色已然微微亮起来。
城门口已经开始打开,春节将至,已是寒霜冻脸,清晨的京城门口已经开始有人进出,是一些农户与商贩,小声的嘈杂间裹挟着温馨与心酸。这样的时节,本应该一家团圆在屋里取暖玩笑,却还是有这么多苦命人为了过个好年奔波。
齐仁简单过了一下路引,呼出的热气瞬间成团成雾,他看了看城门内的景象,问:“你可知道,城里最好的医馆位于何处?”
门口值班的侍卫看着马上昏迷的人和马背上问路人的打扮,行礼回应:“济世堂的范笠大夫名誉京城,如若伤情不清可找他妙手回春。”
城门口的街道上人流涌动,熙熙攘攘。随着日头逐渐明媚,市井喧嚣。小贩们摆出了五颜六色的摊位,各种灯笼、红纸、春联装点着,俨然一副喜庆氛围弥漫在空气中。
齐仁驾马一刻不曾停歇,问路间朝着济世堂奔去。
城中虽然未曾禁止奔马,但的确少有人纵马飞奔于城内,如此动静不小,还未到济世堂,就有许多人驻足回首。
齐仁只是抿着嘴,一言不发。他兄长的命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