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暗自后悔,早知道他迟些再说,没得让宋意失了脸面。
宋意昳丽的眉眼怎么看怎么阴沉,冷静了好一阵,他才慢慢道:“他不应该如此,即便与我置气,也该精挑细选,仔细相看,祁云生固然不错,却与他并不相宜。”
管家登时替宋意抱不平:“大人,燕小公子绝情绝义,您便不要替他操心了。”
却见宋意回身:“诸位,我眼下有重要之事,今日暂且失陪。”
也不等同僚们同意,拂了袖子离去,留下一袭冷香。
同僚们鲜少见宋意失态,此刻见他竟是连片刻风度也维持不住,不由咋舌。
啧。
……
自从订了婚事,燕挽与祁云生的书信往来比平时多了几倍。
这不通信燕挽还不知道,祁云生说起甜言蜜语来竟是惯会。
祁云生道,上次匆忙走人实在是自己太激动了,他喜欢燕挽多年,陡然天上掉了个大饼下来,他给高兴傻了。
还说,他走后去了相国寺的大殿,给佛祖上了三炷香,谢佛祖成全他的心愿。
又道,回来之后发现凉亭没人,整个人都慌了……
……
燕挽将书信一一收起来,好好珍藏,画莺看了酸酸道:“没想到公子最后跟祁二公子成了一对。”
燕挽也没想到,这或许就是天意吧,他的良人是祁云生,所以上辈子跟别人四婚未成。
却是这时,燕挽听到外间有人问:“公子在里面吗?”
“在的。”
接着,一个小厮急匆匆跨进了门槛,禀告道:“公子,宋太傅登门了,称是公子许久没去太书院专程过来探望,家主正拦着,遣奴才来问,公子要不要见。”
宋意?
他来干什么?
燕挽有一瞬懵逼,又想到自己同祁云生的婚事太过突然,转眼移情别恋,打了他的脸,他许是来问罪的,连忙换了身衣裳,跟着小厮到前厅去。
燕挽到时,宋意果然在那儿,他一身雪色长衫飘然若仙,没坐,只手负在身后望着墙上的画卷,同燕父一块很是安静。
燕挽甫一踏进去,同时吸引了厅中两人的视线,燕父唤了声:“挽儿!”
宋意不紧不慢道:“御史大人,能否让我跟燕留单独聊两句。”
燕父看了看燕挽,征询他的意见,燕挽镇定浅笑道:“父亲且去忙吧,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