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蘼:是吧是吧!果然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他关心得太过了!
“那我们要不要分头行动,你先去调查采访曾医生的事情,我在这里等他。”岳蘼想的是,就算沈见川对她没有恶意,也不能对他毫无防备之心。
狄尘嚣又拍岳蘼的头:“我先陪你挂号看病吧,曾莲的事不急这么点时间,深度调查不是一两天就能写出报道的。”
“好吧。”岳蘼终于把具体定位发给了沈见川。
黄昏时分的宁山县第二医院很冷清,门诊部只有两三个病人,完全不需要排队,挂了号就能直接看病。
岳蘼在医生的要求下测量了体温、做了鼻咽拭子,然后被诊断出感染了乙流。但是她除了体温逐渐升高的症状之外,还有呕吐的情况,所以还需要查血,进一步探寻导致呕吐的病因。
因为怕疼不想手指采血,岳蘼推测:“会不会是因为乙流和晕车共同导致呕吐?一定要查血吗?”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坐班的医生最恨这种自己乱猜的病人:“手指采血很便宜,花不了多少钱。查血了我才能给你开药。”
岳蘼面露难色:“不是钱的原因,是我特别怕疼。”
医生被气笑了:“嘁,手指采血能有多痛啊?就像小蚂蚁爬到手指上叮了一下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岳蘼:谁家小蚂蚁叮人这么痛啊!!!
“别磨磨唧唧了,去查血吧,勇敢点。”医生鼓励岳蘼:“有你爸陪着你,怕啥!”
医生竟然把狄尘嚣错当成岳蘼她爸了……
倒也不能完全怪这位医生眼瞎,狄尘嚣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确实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像是四十多岁的人;而岳蘼气质清纯,看起来比较显年龄小,说是狄尘嚣早婚生的女儿也不为过。
岳蘼:好尴尬,我要替师傅解释两句吗?
但是看狄尘嚣的脸色吧,好像他压根没尴尬,反而跟乐子人似的。
“走吧闺女,勇敢点,嗯?”狄尘嚣顺着医生的话这么说,颇有几分逗岳蘼玩的意味。
岳蘼:……原来尴尬的只有我。
结果不出所料,手指采血痛得岳蘼想死。痛阈值低真的很痛苦。
“呜呜。”岳蘼坐在医院休息区的椅子上,眼泪汪汪地按着棉签,心疼自己的右手无名指被重重扎了一针。
按了半晌,岳蘼突然想起来和师傅有约在先——不能当着他的面哭哭啼啼惹他烦。
“这么怕疼啊闺女?”狄尘嚣蹲到她腿边,活像一只毛发旺盛的超大型犬,“真哭了?”
“不然还能是装哭吗?”岳蘼情绪一激动,硕大的鼻涕泡都和眼泪一起哭出来了。
岳蘼:看看,我这爱犯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师傅,能帮我按一下棉签吗?”岳蘼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我拿纸擤鼻涕。”
“擤吧。”狄尘嚣帮她按好棉签,却被她圆润饱满的指尖吸引了注意力。
说巧不巧,就这时候,沈见川赶来了。赶来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老大叔狄尘嚣蹲在岳蘼的身边,帮她按着无名指腹止血的那根棉签。
“哪里不舒服?”沈见川二话没说,直接无视了狄尘嚣,从他手里夺过棉签帮岳蘼按住。仿佛在抢人宣誓主权。
沈见川的手掌很热,因为一路飙车到曾家镇,开车握方向盘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