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解了许景挚的盛怒,又罚了皇子们,还在宫嫔中立了威,还能给安王府一个交代。
本来许景挚就是恼锦妃、丽妃、祈妃三人仗着自己有皇子,把皇子养在身边,不教些好的,成日里给他们灌输皇储之争,才有了今日非要罚北寰双子,盛怒之下要廷杖几位皇子。
这事说起来是皇家家事,可这事到底是因北寰言而起。若是让有心之人做文章,指不定外面又是什么风言风语。
为一个翰林大学士,廷杖三个皇子。在御史台那里怎么也说不过去。
许景挚不怕御史台言官,但他少不得要烦上几日。
可不教导,许景挚又气不过这些孩子自小心术不正,干这些争风吃醋的事。
锦妃、丽妃、祈妃本就是早些年在后宫得宠的宠妃,她们有儿子傍身,自然比一般嫔妃要尊贵些。
这对于没有嫡子,以后也永远无法有嫡子的萧皇后来说是一个威胁。
今日这事,萧皇后听到了风声,从后宫来,一句话解了所有人的困局。
救了三位皇子,卖了人情给三妃,日后三妃记着今日情面,以后在后宫也不敢对皇后不敬。
可以把三个皇子收在身边管教,识大体风度,深得许景挚欢心。
这些皇子不在亲娘身边,没人惯着,有旁人监督,行为自然收敛,也符合许景挚管教本意。
他没有理由不许。
“准了!”许景挚当即拍板,让萧皇后把三位皇子与三妃带回去严加管教。
这事始于后宫,终于后宫,那便是家事。
前朝言官说不着,许景挚甚是满意。
一堆人退了出去,景雀才低声道:“言学士与舞姑娘换好衣裳了。”
许景挚道:“宣。”
景雀宣北寰双子进来,北寰言膝盖蹭破了皮,走路不利索,北寰舞在边上扶着。
许景挚看着就觉得疼,不自觉往下走了几步,让北寰言少走几步。
“给孤看看。”许景挚说着便要去看北寰言膝盖。
早些年许景挚腿受过重伤,打断重接,痛不欲生,他见不得北寰言这样,满眼的心疼。
北寰言却是后退一步,避开许景挚的手,低声道:“臣方才淋过雨,不知道有没有染上风寒。陛下万金之躯。不该离臣这么近。”
北寰言说这话的时候,颔首弯腰,睫毛盈盈,却一下都没看他。
许景挚转头看向北寰舞,伸手想要摸一摸北寰舞的脸。
北寰舞亦是后退了一步,垂眸:“陛下,臣女很快就及笄了。”
她这话是在提醒许景挚,她已经是个成年的女子了。他们侄孙之间,不该再有这种亲密的动作。
三皇子这一闹,强行让北寰双子跪在御花园,似乎跪断了这些年他们对皇城的敬畏。
许景挚喉结动了一下,想说什么,终究是没说出来。
这两个孩子,尤其是北寰言,那副淡漠、倔强的样子,像极了他母亲。
景雀在一边看着,侄孙之间气氛变得冰凉,上前一步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