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许久,有人轻抚她的后背,的确问了她,却和她想得不一样:
&esp;&esp;“还疼么?”
&esp;&esp;邰谙窈一怔,她骤然抬起头,愕然半晌,她呐呐地问:“您……只想问臣妾这个?”
&esp;&esp;邰谙窈深知一个道理,若有隔阂,最好是尽早说清楚,避免在日积月累中变成芥蒂。
&esp;&esp;时瑾初垂下视线看她,她的忐忑和不安被他尽收眼底,他意识到她肯向他坦白,这个认知让他蓦然一顿,轻易抚平了他心底那点萦绕不退的堵闷。
&esp;&esp;邰谙窈拉住了他的手,咬唇道:
&esp;&esp;“当初臣妾入宫,姐姐尚在时,人人都说,您不会给邰家两个高位,臣妾的孩子注定会被姐姐抱去抚养。”
&esp;&esp;时瑾初将她的难过和纠结看在眼底,想说,若是邰家只能有一个高位,她怎么知道,她有孕后,那个人不会是她?
&esp;&esp;但时瑾初最终什么都没说。
&esp;&esp;彼时,她的担忧和焦虑都是如实存在,他此时说再多都是无济于事。
&esp;&esp;提起旧事,邰谙窈逐渐红了眼,她拉着时瑾初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时瑾初有些僵硬,适才女子身后染红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一点力气不敢使,生怕碰疼了她,他听见她轻声道:
&esp;&esp;“臣妾从小寄人篱下,尝尽了那种在何处都是外人的滋味,不愿让臣妾的孩子也和臣妾一样。”
&esp;&esp;她仰脸望向时瑾初:“臣妾从未刻意避孕,那药是当初臣妾调理身体一用,否则李太医常来替臣妾诊脉,臣妾岂能瞒得过去?”
&esp;&esp;她只是明知那药中有避孕之效,也不曾和任何人提起,仍是照常服用。
&esp;&esp;至于李太医?本就是时瑾初让来照顾她的身体,自然会以调理她的病情为主。
&esp;&esp;时瑾初低低地应了声,他今日
&esp;&esp;秋日犹长,晚霞如金地蔓延至殿内,落在女子脸上,她睡了许久,在醒来时眸中还残余着点不知身在何处的迷惘。
&esp;&esp;须臾,她眸中恢复清醒,昨夜的记忆回拢,她堪堪低头,望向平坦的小腹。
&esp;&esp;和往日没什么区别,她也察觉不出有什么不同,但偏偏这里在数月后会诞下和她血脉相连的生命。
&esp;&esp;床幔被人掀开挂起,见她傻愣愣地望着小腹,来人忙不迭地担忧:
&esp;&esp;“娘娘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esp;&esp;邰谙窈倏然回神,有孕的消息真切地落在她脑海中,她眨了眨眼眸,平复意识到这件事后的心情,她双手乖巧地放在两侧,没敢碰腹部,轻声道:“我没事。”
&esp;&esp;绥锦认真地瞧了瞧她,见她真的没有露出什么不适后,才放下心。
&esp;&esp;但下一刻,她又紧绷起脸,沉默地出去,又进来,手中还端着托盘,是晚膳和药。
&esp;&esp;昨日闹腾了一宿,邰谙窈直接睡了一整个白日,绥锦时不时就要进来看她一眼。
&esp;&esp;这段时间内,她没去问秋鸣,娘娘到底做了什么。
&esp;&esp;她清楚做奴才的本分,也不会越过娘娘去为难秋鸣。
&esp;&esp;邰谙窈敏感地意识到殿内气氛的微妙,她终于回神,抬头望了殿内一圈,秋鸣也在殿内,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借着给娘娘烧热水的理解退了出去,给主仆二人腾出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