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张德恭讪笑了声,心底给仪昭容说了声抱歉,真不是他不想替仪昭容瞒着,而是皇上太敏锐了。
&esp;&esp;他将合颐宫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esp;&esp;时瑾初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esp;&esp;“难为她还记得。”
&esp;&esp;时间很快到了时瑾初的生辰那日。
&esp;&esp;万寿节,办了宫宴,凡是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能入宫参宴。
&esp;&esp;邰谙窈今日没有准备去宫宴,但她还是出了合颐宫,太医也给了她建议,孕期一直闷在宫中,其实不是一件好事。
&esp;&esp;孕者要保持心情舒畅,也得适当地走动走动,免得生产时困难。
&esp;&esp;在这些事情上,邰谙窈惯来是听劝的。
&esp;&esp;辰时左右,某人忍住困意起身,带着她准备的礼物到了养心殿。
&esp;&esp;
&esp;&esp;时瑾初听见宫人来禀报仪昭容求见时,也不由得有些意外。
&esp;&esp;自她被查出有孕后,就和鹌鹑一样缩在合颐宫中,时瑾初清楚她是谨慎,但有时也怕她会闷出病来。
&esp;&esp;邰谙窈被张德恭直接请进了养心殿,时瑾初没在正殿处理政务,而是在内殿中偷闲。
&esp;&esp;刚越过二重帘,邰谙窈就看见时瑾初抬手喂了白鹦鹉粒瓜子,仿佛是听见动静,他恰时地转头掀起眼看过来。
&esp;&esp;时瑾初眉眼放松,气定神闲,让人一眼就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esp;&esp;但邰谙窈在看见这一幕时,脚步却是几不可察地一顿。
&esp;&esp;她有一种错觉,或许不是错觉——她有一刹间竟然觉得时瑾初望她的眼神和望白鹦鹉的眼神是一样的。
&esp;&esp;或许是孕期敏感,才让她察觉到往日没有留意过的细节。
&esp;&esp;时瑾初见她站在那里不动,朝她招手:
&esp;&esp;“站在那里作甚?”
&esp;&esp;邰谙窈回神,她如常地走进内殿,殿内燃着清香,
&esp;&esp;楹窗敞开,有暖阳照进来,一点也不冷,邰谙窈褪去鹤氅,坐到了时瑾初跟前,她偏头望向那个鹦鹉,轻声道:
&esp;&esp;“臣妾当皇上在做什么,原来又是在陪白主子,这种待遇真是叫臣妾也觉得羡慕。”
&esp;&esp;她弯着眼眸,话音中透着些许揶揄,再是正常不过。
&esp;&esp;但时瑾初朝她看了一眼,眉心的轻蹙转瞬即逝,他垂下视线,意味不明道:“别人说这话也就罢了,你也抱怨。”
&esp;&esp;邰谙窈轻抬下颌,半点不觉得自己抱怨得有错。
&esp;&esp;时瑾初又不可能直接和她说什么,略过这件事,他直接了当地问:
&esp;&esp;“咱们的昭容娘娘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找朕?”
&esp;&esp;邰谙窈被调侃,有点恼,也懒得回应他的明知故问。
&esp;&esp;她将自己带来的锦盒推给了时瑾初。
&esp;&esp;时瑾初挑眉,他当着邰谙窈的面打开锦盒,锦盒里安静地躺着一条腰带,玄青色,绣着云纹金线,她女红惯来是不错,和宫中精心培育的绣娘也不遑多让,她费了心思,腰带也格外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