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心说这就简单了,“儿子这官儿怎么丢的,母亲也是知道的。横竖他们家正得势,儿子在京城想补缺都难。不如回金陵,金陵那边空缺多,甄家又在,不说山高皇帝远,也方便做些手段。”
贾母半天没有言语,“让我想想。”
无忧点头道:“是。”又闲话一会儿,无忧领着迎春回去。
贾母让长子说出了一番心事,第二天邢夫人赶来伺候的时候,贾母想起她苛待迎春,立时也没了好脸儿。
王夫人从凤姐儿那儿听了几耳朵热闹,自然也笑而不语,就看邢夫人臊得脸色通红。
不过王夫人高兴得不合时宜,妯娌两个正伺候贾母,李纨和凤姐儿也笑盈盈地陪着说话,贾母跟前的丫头匆匆来报,那小脸上写满了焦急,“老太太,二位太太,二位~奶~奶,珠大爷受了伤,人已经抬回来了。”
王夫人和李纨闻言色变,凤姐儿赶紧追问,“伤到哪儿了?怎么伤的?”
还是贾母果断道:“问也问不出好歹来,一起去瞧瞧。”说着便攥住了丫头递来的拐杖。
贾珠是吃了点酒,半途从马上跌了下来,腿先着地,其次是后臀,皮肉伤加骨裂……但腰部以上一点事儿都没有。
贾珠刚让小厮长随抬进书房,腿上的伤口就拿个帕子简单包着,他忍着痛人却很清醒,来不及说什么,就让家里一众女眷们团团围上。
听说贾珠房里的“盛景”,无忧乐了,也就没去凑这个热闹,只让贾琏和迎春代他过去探望一下。
贾珠这是小伤,贾琏带着妹妹回来就道,“请了大夫,伤口已经包上了,兴许有些骨裂,但并不妨事。”
无忧点了点头,贾珠看来没死在这件事儿上。
话说,贾珠还在的时候,宝玉依旧是那个备受宠爱的宝贝,但家里大多数人还是把希望寄托在贾珠身上。
贾珠的学问,宁府正经的进士老爷贾敬都亲口夸过。
贾珠也的确没让家人们失望,十四中了秀才,二十出头又中了举,如今在京城常与同窗们唱和,比他老子那个假学士靠谱多了。
说起贾珠,无忧便想着教教便宜儿子贾琏“做人的道理”,既然要到时候在南边赈灾,就干脆放手,把庶务全交给贾琏,让他见识一下民间疾苦,再亲手处置民事,看看能不能让他触动,由心到身,知耻而后勇。
仔细想想,如此锻炼,贾琏成才的可能也挺大的。
背着功德系统而来,无忧自然要尽力对得起本心,拉那些值得拉的子侄亲戚们一把。至于一路作死从无悔改的那几位,还是随她们自在去。
临睡前还逗了会儿迎春——这小丫头还是木了点,不如巧姐儿有趣,无忧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就不好了。
贾珠不好了。贾珠夜里烧了一宿,请了大夫来下了猛药,烧也没退下去。
王夫人和李纨急得不行。素来超然的贾政也到儿子屋里亲自瞧过,他除了苦着脸,什么办法都没有。
古人也有常识,知道聪明的娘更容易生出聪明娃,高烧久了脑子也会烧坏……等等,贾珠最宝贝的还就是那颗脑袋。
无忧从丫头口中听说,二房那边几乎乱作一团,瞄了眼系统左下角那可怜兮兮的绿色的五,心说尽人事知天命吧:有贾珠在,他回了金陵也不担心二房瞎折腾。他一点也不愿意没了这个好帮手。
无忧赶去二房贾珠房中,太阳都已经落山,整整烧了一个一个晚上加整个白天,贾珠已然不省人事。
药也逐渐灌不下去,只能在屋里烧上火盆,隔一会儿便用烈酒给贾珠擦身,但擦过一会儿,贾珠便恢复通身热得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