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服,一不出奇二无多大市场的点子,却让宋玉惜心动不已。究其原因,不过是她躺了月余的榻,实在无聊的很。
心动即行动,可惜,她刚做好计划,分派了相应人士做活,司马夫人就撇下手里的一切事宜,直奔宋家,将宋玉惜撵回榻上。
宋玉惜无奈道:“我不碍事的,姐姐那么忙,还来我这做什么!”
徐岳楼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腊月初二那日,她从杭州发嫁,嫁往江宁。江南路监察使的主办公地点在江宁,按照一般任职情形,这一任至少三年。是以,司马夫人建议蔡京在江宁先买座小宅子,以作婚房。蔡京应诺,已着手去办了。
杭州这边,司马夫人的女儿是刚认的,没有豪华的嫁妆,普通的也是要备下的。再加上司马明刚给长子司马惟定了门亲事,小定之类的议程还是要走的。因此,司马夫人真的很忙,昨夜,她只休息了两个时辰。
司马夫人的目光,从浓重的黑眼圈出发,落到宋玉惜明显又下垂的腹部,她心里一紧!这征兆,分明是要生的样子,可眼下宋玉惜只孕八个月!以当下的医疗条件,她认为,宋玉惜腹中胎儿至少熬过九个月,活下来的可能性才大一些。
不管如何担心,她唯有拼命压抑,明面上,像个老妈子似的给宋玉惜洗脑。暗地里,她司拍死徐岳楼的心都有!她生的女儿,她心里有数。徐岳楼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所以,她不敢不实情告诉徐岳楼,只好私下训了徐岳楼一顿。埋怨她不懂事。
面对斥责,徐岳楼委屈地紧,她争辩道:“母上大人,我认为,凡事太在意反而不好。姨母之前总惦记孩子,却一直没娃。刚放松心情,就有娃了。这是其一;其二。别人我不知道,云娘生孩子那会儿,正好春种。她还下地干活的噢。”
司马夫人摇头苦笑:“悦儿,人和人是不同的。孟云生三五个没有问题,宋玉惜能顺利生下宋江,本就是运气。不过。据我所知,宋江也没足月。唉。这些先不跟你说了。总之,你听娘的,不要折腾这些小钱了。”
闻言,徐岳楼愁眉苦脸道:“可是。我一大活人我闲得难受啊!哪怕有看,有游戏玩也行。再者,我也给楼苏找点事做。要不。俩年轻的小姑娘,天天面对面唉声叹气好么?”
算算日子。杨家应该接到她成亲的具体日子了,可是,仍然无人来接楼苏。徐岳楼和楼苏的脑袋,只能推测到的是,杨元栋还未放弃。每过一日,楼苏的额头的褶子便多一道。这般日子,真的是煎熬。
司马夫人随口建议道:“据说林参军的女儿出嫁的太急,嫁衣来不及做了,不如把你做好的那套卖给她。你这边,另做一套。”
这到是个法子,徐岳楼欣然应诺。当得知这套嫁衣卖了六百六十六贯后,徐岳楼立刻拍板,拉楼苏加入嫁衣制作行列,打算再卖两套出去。要知道,她嫁衣的布料虽然不赖,衣服、四件套之类的加起来,布料成本不足二百贯,这是个收益很高的项目!虽然有点耗时,但是,眼下徐岳楼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吕老太太在郭尚宫的陪同下,安稳了大半年。眼看就要进入冬月,宋玉惜也进入孕期的最后一个月。吕老太太表示,应当去庙里祈福了。本地不少人都有这个习惯,宋江就是在老太太的祈福中降临的,吕嘉问也好,司马夫人也罢,都不好反对。
吕老太太如今派头十足,单单去个庙里,就拉了四十九个奴仆,震撼了杭州城。
宋玉惜听闻此事,不禁眉头紧锁。宋家历来不信鬼神,更信人定胜天,祈福之事于宋家无关,比如宋江那会儿就没有祈福。那会儿,宋家没人去祈福,老太太那边不知道是太忙,还是因为孩子注定不姓宋,人家也没提及此事。
眼下,过分讲究的老太太,是吕嘉问默许的,宋玉惜便不好多言。然则,从得知老太太离开后,她的心便未曾安过。她总觉得有什么的事要发生,却无计可施,唯有拉着徐岳楼楼苏说个不停。
没一会儿,连楼苏都感受到宋玉惜的不同,她望了望徐岳楼。徐岳楼思索片刻,便道:“姨母,老太太这会儿去祈福,不会是要个孙子吧?”
宋玉惜眼皮子一跳,强笑道:“不是的。进了最后的月份,孩子随时都可能出来,这个祈福是期盼母子平安的。”
“有用?”徐岳楼表示怀疑。她来杭州一年了,至少听过五个孩子夭折之事。
见问,宋玉惜只有苦笑了。“没有用又能怎样?总是个希望罢了。我信不信不要紧,要紧的是,要尊重信的人。这个孩子是要姓吕的,老太太去祈福,也是理所当然的。”
宋玉惜此言,似是对徐岳楼讲,又似乎是自己讲的。然,更强烈的不安,却从灵魂深处传来,她不禁裹了裹衣衫。
强大的不安,透过宋玉惜的身子,散发到空气中,感染着徐岳楼和楼苏。徐岳楼憋得难受,悄悄让人送信给司马夫人,让她来解决。楼苏则拉着宋玉惜聊起了商场上的事,她或许不是很行,但是,她有个很厉害的母亲。
这招不是很妙,却似乎有效。楼苏问的漫不经心,宋玉惜却回答的极其认真。为什么?因为楼苏来了小半年,未曾说过一次商场的事,她的心意,宋玉惜如何不懂?她知道自己太紧张了,不好拂去小姑娘的好意,唯有认真思索,回答。
刚说完了商场的开辟,下人来报,老太太回府了。王妈妈同宋玉惜说了声,主动去接人。
“祈福之后,跪拜的那人,是要把“福”带给孕妇。”宋玉惜如是对徐岳楼和楼苏解释着。
说话间,王妈妈已搀扶着吕老太太已经走了进来。吕老太太坐下后,王妈妈立到另外一旁,只等着老太太说些吉祥话。不料,吕老太太突然扑向宋玉惜,边哭边道:“你个不知好歹的妇人,别装了!大仙说了,你根本就不会平安生产,你们宋家是受了诅咒的,神佛都不能救!吕家,可让你给害惨了!”
早在变故发生之事,王妈妈便顾不得尊卑,把老太太拎开,可惜,为时已晚。宋玉惜脸色瞬间白了开来,腹部一阵痛疼传来,疼得她“啊……”呼喊个不停。众人慌乱间,楼苏视力极佳,瞧见床上的血迹时,晕了过去。
“大夫!产婆!”
“楼姐姐……”
混乱中,楼苏让人抬了下去,徐岳楼和吕老太太被撵了出去。门外,徐岳楼焦急地张望着,试图透过厚重的窗户看见点儿什么。她的身畔,吕老太太依然愤愤不平地念叨着:“什么用啊,什么用啊!没指望了……”
吕老太太再回首一眼,满目苍凉地转身离去。
“把老太太拦下!”
徐岳楼一声令下,丫鬟们将吕老太太层层围住。这下,老太太不干了,不停地叫嚣着:“你们敢动我一下,我儿子回来非打死你们不可!”
丫头们似乎有些打怵,徐岳楼见状,诡异一笑,平静静气道:“老太太,你去祈福,这是你的信仰,我们尊重你。但是,这里是宋家,所以,你最好期待那个大仙是骗人的。否则,姨母和她腹中胎儿倘若有什么不测,你儿子都保不了你。你们也别怕,有什么事我担着。我担不了,我娘,我夫婿替我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