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终究都不是薄青。
就像从前,霍将眠可以每天注视着类人生物的脸,却不会对它倾注感情,真动手时也就毫不犹豫地杀了。
谁都无法成为他记忆里的薄青,时间成了青年最好的滤镜。
如果说霍延己的心是一座偌大的庄园,装满着数不清的墓碑,那霍将眠的心就很小,只有一块小小的坟墓,周围一片荒芜,坟头的玫瑰是唯一色彩。
可坟墓的内里又很大,因为埋葬的是薄青,这也将霍将眠的心撑得很大,迫使他承载起高台上的理想。
手臂在控制不住地发颤,他能感觉到基因混乱时带来的痛感。
他们终将重逢年少时。
……
一觉醒来,霍延己就对上一双又黑又圆的眼睛,一抹彩光一闪而过。
桑觉的尾巴根还被霍延己攥着,又痒又怪。
最近没休息好,又是刚睡醒,霍延己的声音带着些许低哑:“怎么醒这么快?”
桑觉回答:“不想睡了,就醒了。”
霍延己问:“为什么不想睡?做梦了?”
桑觉拧起秀气的眉头:“梦里有不好的东西。”
霍延己轻撸桑觉的尾巴,没问梦到了什么,也没安慰说梦是假的。
桑觉终有一天要学会独自面对并调整所有负面情绪,孤独是他的宿命。
两人接了个吻。
他们其实很少接吻,更多的亲吻行为都发生在做爱期间,桑觉不是人类,没有靠亲吻表达爱意的习惯,至于霍延己……
时间太少,想法太多。
这个吻是霍延己主动的,后颈被压下时,桑觉十分顺从,使得霍延己很轻易就品尝到柔软的嘴唇。
桑觉不论是性格还是身体,都会让人有种想揉进骨子里的冲动。
半晌,霍延己一顿,拉开距离,抬手摸摸见血的下唇:“接吻不用动牙。”
“噢。”
舌尖勾过獠牙,桑觉蠢蠢欲动道,“控制不住,想咬你。”
“……”
霍延己突然想到,动物之间的交配都很模板化,例如兽类典型咬住后颈的标记行为。桑觉喜欢叼住喉结咬着不动,或许就是受标记本能驱使。
桑觉见他不说话,问:“你还想亲吗?”
霍延己:“嗯?”
桑觉直白道:“我还想亲。”
“领命。”
伴随着一声若无若即的笑意,霍延己再次吻上那道红润的嘴唇,这次没有纵容桑觉的啃咬行为,而是完全地夺过主动权,摄取着桑觉口腔里的每一寸空气。
桑觉喘着气说:“你又要爆炸了。”
霍延己:“什么叫又?”
桑觉还算过时间:“你每次抱我,亲我,最多三分钟,就要爆炸了。”
霍延己随意道:“大概是一个人太久了,很难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