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病中,各方面表现都难免和平常有些差别。
真理早晨时被喂了药,又被在额头上贴上退烧贴,家入硝子还拿湿巾替她擦了擦头颈处的汗,然后才把她塞回被褥中。
整个过程中,她顺服地任家入硝子随意摆弄,整个人愣愣地发懵,被家入硝子戳了一下额头,就直直地倒下去。
明明白白是有点被烧糊涂了。
昏昏沉沉地睡了好一阵子,意识再次回笼不知是在多久之后。她醒来时,室内一片暗沉,外面大约还是白天,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投入细细的一条光柱,落在她的被子上。
真理勉强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听到耳边传来刻意压低了声音的对话。
“……还没醒……”
“硝子,反转术式……”
“不行,这不一样……”
“……水我先放这里,等会……”
“喂,悟,你别……”
伴随话音,有人在她脸上戳了一下。
真理呆了片刻,才慢吞吞地动了动脑袋,还不太清醒的目光落在床边的人身上。
五条悟伸出去戳人的手还没收回来,就和被戳的人对上视线。
这家伙倒是半点也没有被抓包的心虚,反而更加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又在真理热度未消的脸颊上戳了一下。
“终于醒了?”
“……”
真理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
她喉咙又干又哑,刀割一样火辣辣地痛。五条悟这回没再戳她,少年朝一边书桌处勾了勾手,被放在桌上的水杯立刻主动飞入他手中。
他伸手把正费力撑起上身的真理扶起来。
水杯被递到手里,刚倒出没多久的热水还有些烫,但在病时,这种温度就显得正好。
真理低头小口小口地喝完,捧着杯子小声发出感慨:
“……‘苍’真的好方便啊。”
或者应该说,“无下限”真是好方便。
从一个理论延展出去不止一种使用方法,从重火力输出到日常琐碎小事,似乎“无下限”总是能派上用场。
“这算什么,都是小意思。”
白发少年看着她得意地扬眉。
他视线扫过把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恐龙装,又落在女孩的侧脸上。
真理的鬓发未经打理,又被汗水打湿,此时不驯服地胡乱翘着,女孩子脸颊上睡出了一块红印,在周围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五条悟心里莫名有些发痒。
他动了一下手,却又一时搞不懂自己要做什么,手停在半空中。
真理看了看他,犹豫片刻,将喝空的水杯又放回到他手上。
五条悟瞪大眼睛看她。
真理:“……?”
不对吗?不是这个意思吗?
两人的动静立刻被其他人察觉,家入硝子走上前来,直接伸手把堵
在床前碍事的男生推开(),她伸手摸了一下真理的额头▉(),很快做出判断。
“比早上好多了。再吃两粒药吧,今天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