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儿,你过来!”老太太话中有话道。
朱祁镇向前挪了几步,不肯再向前。
“近点,祖母有事问你。”
“嘿嘿,祖母,那个在这就挺好,孙儿……”话音未落,就看见老太太从身后抽出一根藤条,腾地一下抓住朱祁镇的胳膊,摁在了一旁的锦凳上。
“皇祖母,哎呦……”,趴的一声,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子,这还不是普通得或者,这是由好几根藤条扭编而成的藤棍,光看那藤条上的包浆,就知道有年头了。
“混小子,啊,你想气死我啊。”
“啪……啪……啪”一个三连击,大殿里满是朱祁镇的惨嚎声……
“祖母,别打了,孙儿到底哪里错了啊?”
“咦,混小子,还不知错。”说罢,又是一连几下,朱祁镇又是一阵惨嚎。
殿在的太监宫女全都噤若寒蝉的跪下了,生怕惹怒了太皇太后。
杨老三不时歪歪头向里面看去,心里乐开了花:啧啧啧,见过老太太打儿子的,见过男人打老婆的,可这太皇太后打皇帝,简直就是新媳妇推磨,头一遭啊。
陛下,老三我爱莫能助,您自求多福吧。
“你祖母我刚想过几天清心的日子,你小子就给我找事,你是闲你皇祖母死的慢了吗?”
“小子,这根藤条你成祖爷打过你爹,打过你二爷和你三爷,传到你爷爷这,你爹也没少挨揍,现在轮到你了……”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手不停下,说是打,可朱祁镇是她的心尖子,手上留着劲呢,看上去疼,其实顶多是疼个一两天就好了。
就在这时,朱祁镇趁着老太太换手的功夫,嗖的一下跑到了旁边的桌子旁,大喊道:“祖母,听孙儿狡辩……不是,听孙儿解释解释在打也不迟啊……”
“小兔崽子,还敢跑,看我不打死你……”,祖孙二人围着桌子转了几圈,老太太毕竟年岁大了,气喘吁吁的掐着腰,上气不接下气。
“皇祖母,孙儿知道您为何生气,可您也得为孙儿着想啊,孙儿虽然当了皇帝,可前朝那些文臣武将心里咋想的,难道您不知道吗?”
“咱们给他们一点权力,他们就想要更多。孙儿今天说让您出山决断军国大事,那些文臣就跟踩了猫尾巴一样炸毛搬齐刷刷的反对,他们反对什么?他们反对得不是孙儿违反祖制,他们反对的是咱们给他们头上戴了一道紧箍咒,他们害怕他们背地里的那些肮脏事被您发现,他们要保住他们家族的荣华富贵和手中的权力。他们何曾真心为咱们祖孙二人想过,他们想的只有他们自己……”
“紧箍咒?何为紧箍咒?”老太太一脸懵逼。
“额,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挑战我朱家的皇权。他们总想着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他们却不知道,这天下不仅有他们,还有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
朱祁镇一翻话,让老太太瞬间安静下来。是啊,平心而论,孙子说的没错,这些文臣们从来就不担心谁当这个皇帝,只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换谁来坐天下都一样,他们照样锦衣玉食,公侯万代。
国朝开国那些年,为何朱元璋把那些官员隔三差五的洗一遍?还不就是他发现了这个问题,那些借着由头杀的人头滚滚的洪武大案,表面上看是贪腐,是跋扈,是为了子孙铺路,深层次的原因就在于此。
“可你把我这个老太太推到前面,给你挡箭,你就是不孝。你别跑……小嘴叭叭叭的,啊,气死我了……”
朱祁镇还在满大殿的躲着老太太的藤条,宫外的午门外,已经是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