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温南这才注意到温芙脸上的伤,他吓了一跳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泰德趁机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巷子。
&esp;&esp;被戒指刮开的伤口不深,血很快就被止住了,相比之下倒是温南的脸上和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但他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似的,脱力般坐在了地上。巨大的愤怒过去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潮水般的疲惫。温南垂着脑袋,木然地睁着眼睛,很快感到眼前起了一阵水雾,他才意识到眼泪已经沾满了他的脸庞。
&esp;&esp;温南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从父亲去世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承担起家庭的重任,一个男子汉不应该整天哭哭啼的。他紧紧咬着牙,不想从喉咙间泻出压抑的啜泣,起初他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但是随着眼泪越来越多,很快他就放声大哭了起来,就好像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十二岁的少年,无助地跟着母亲挨家挨户地借钱,被生活逼得喘不过气来。
&esp;&esp;温芙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她蹲下来伸手抱住了他,将脑袋温顺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esp;&esp;泽尔文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esp;&esp;等巷子里的哭声终于渐渐停止了,温芙才伸手替他擦去了眼泪。温南的眼睛红红的,他觉得有些丢脸:“对不起……”他声音沙哑地对她说。
&esp;&esp;温芙知道他是因为刚才的情绪失控在向自己道歉。
&esp;&esp;“没关系,”温芙说,“我很高兴你今天在这儿,否则只有我的话,可能没法把他打成这样。”
&esp;&esp;听她一本正经地说话,温南终于不由得笑了出来。温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几个人正要走出巷子,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泰德去而复返,并且身后还跟着几个巡查队的人。
&esp;&esp;“就是他!”泰德指着温南愤怒地大喊道,“就是他把我打成这样的!”
&esp;&esp;·
&esp;&esp;短短半年之内,这已经是温芙
&esp;&esp;第二天早上,温芙来到了泰德的花店。
&esp;&esp;隔着透明的玻璃橱窗,翠西正站在一大丛月季花后面,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忧愁。她心不在焉地替月季修剪着花枝,无意间抬起头时,正好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温芙,这使她吓了一跳,差点叫月季的花枝扎破了手。
&esp;&esp;“你来干什么?”翠西打开门,满怀敌意地对她说,“这里不欢迎你。”
&esp;&esp;“我是来找你的,”温芙说,“我想和你聊一聊。”
&esp;&esp;“如果你是为了你哥哥的事情,那么我没什么好跟你聊的。”翠西冷漠地说。
&esp;&esp;“我是为了我父亲来的。”
&esp;&esp;翠西一愣,她惶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但是从温芙的脸上,她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esp;&esp;“或许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温芙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街区,“我想他给你留了一些东西,你会感兴趣的。”
&esp;&esp;清晨的街边咖啡馆没什么人,翠西坐在温芙对面,她穿着一条浅紫色的丝绸长裙,戴着一顶时下非常流行的纱帽,耳朵上戴着一对精致的珍珠耳环。她并不是一个地道的杜德人,温芙猜她或许来自希里维亚,那儿的人大多有这样一头金色的长发。
&esp;&esp;“你想跟我说什么?”翠西抿了一口刚刚端上来的咖啡,挺直了腰高傲地问道,可不断摩挲着杯沿的手指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紧张的情绪。
&esp;&esp;事实上,这是温芙第一次面对面的和她坐在一起。翠西依旧和年轻时一样,脸上没有增添几道皱纹,一双白皙柔软的手上也没有任何劳作过的痕迹。她经营着一家花店,即使现在她的店铺出现了一些财政上的问题,也并不影响她依旧过着舒适的生活。
&esp;&esp;温芙看着她冷不丁地说:“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我母亲也像你一样打扮。”
&esp;&esp;翠西的神情有些难看,她不耐烦地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想说什么?”
&esp;&esp;温芙笑了笑:“你似乎并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认识你。”
&esp;&esp;翠西的确很好奇,这使她终于正眼朝她看了过来。
&esp;&esp;“我父亲为你画了很多画,”温芙说,“我在他的画室见过那些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