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眼前的老赵头之流。
木箱子很快阖上,老赵头问:“怎么样?看清楚了吧。”他扬了扬下颌,示意祁巍赶快交钱。
货没有问题,祁巍自然是将预先准备好的钱袋子取了出来,按照江湖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将钱袋放在箱子上,但并未松手,而老赵头那边也是如此,叫手下压住那箱子,以防人财两空。
“我数到三,我们就同时松手如何?”老赵头问。
祁巍答:“可。”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场交易悄然进行。
老赵头慢吞吞地数数:“一、二、三——”
话音刚落,霎时间,两人飞快地松开手中之物,然后将所要的东西挪到自己的身前,丝毫不拖泥带水,动作之快几乎快要看不清。
钱袋拿到手,老赵头反而“切”了一声:“真没意思,方才我说了同时松手,可没说咱们能把东西拿走啊。”
祁巍挑了挑眉,知晓眼前看上去瘦弱的少年是个习惯开些顽笑的人,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而是淡然地说道:“你不也是?”
随后视线落在钱袋上,其中意味无需多言。
被人戳穿,老赵头也不害臊,笑了两声:“也是哦。行吧,算你拎得清。”
“不过——”
但是,他的话并未结束,话中还带了尾巴,似乎话里有话。
本以为交易已经完成的祁巍正要离去,此时停下脚步,默不作声地等待下文。
老赵头颠了颠钱袋子,凑近说道:“不过这点银钱可不够啊。”
“这回去开采时,正遇火山爆发,汹涌的岩浆喷涌而出,我那两个兄弟躲闪不及,身上被烫得东一块西一块,差点就丢了性命,你多少该给点补偿吧?”
“往后肯定得修养好一阵子,没了这档子生计,日子也难过哟。”
祁巍眉头微蹙,盯着老赵头的神情想要辨别真假,但从那个惯会嬉笑的脸上,似乎看不出什么。
他问:“你要多少?”
“每人百两银子足矣。”
祁巍还未出言,身旁的薛盛已叫出了声:“你这是在敲竹杠!”
不怪薛盛会这么想,实在是这位少年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嘴里说些不痛不痒的顽笑话,不着调的模样见多了,让人难以信服他刚才说的到底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况且他们筹措的银子已经到了极限,是再没有剩余留下了。
“哦?你当真不给?”
老赵头把玩着垂在腰间的带子,说话声陡然变得大了许多,“那我可在这儿叫了?你欠钱不还,还有。。。。。。私屯硫磺,想要制作火器。”
最后几个字变得很轻,轻到只有贴近他们才能听到。
“你!”
向来喜怒不表于行的薛盛很是恼怒,然而在此情形下,却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不敢高声驳斥,只是低声呵斥道:“你真是疯了,竟还不满足!”
倒卖硫磺可是暴利,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