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一声闷哼,下一秒她便落入了一个火热的怀抱。
“你们是谁!”黑衣人发出恐惧的声音……
紧接着刀剑相击,发出激烈的嘶鸣,不到片刻,周围便恢复了安静。
嗅着熟悉的气息,慕昭心里一动,耳间那股热气是那般真实,是他来救她了?
她心里想到这个猜测便生出劫后余生的欢喜,但是又担心这只是一场幻觉,她小心了伸出手,触碰那坚实的胸膛,顺着脖颈小心的向上抚摸刺探。
在她有更近一步的动作之时,一直强而有力的大手拽住了她的小手,掌心的温度顺着手掌传到了她的心间,耳边是淳淳的男性好听的声音,“女人,占我便宜可是要负责的!”
不是幻觉,慕昭心里一阵激动,急忙睁开眼,那刀刻般鲜明的轮廓便映入她的眼帘。
“我没死,”慕昭眸中闪过一抹惊喜,喃喃道,急忙推开身边的男人,双眼紧急的看向周围,“柳绿,雨浓……”
厉璟琛好不容易软香在怀,她刚才那眼中的惊喜没有逃过他的眼,看来这丫头并不是如她说的那般讨厌他,他突然觉得阴郁了多天的心情突然有了一丝的好转。
“她们没事,我让人先送她们去凌霜寺了。”厉璟琛扫视周围一圈,淡淡的开口。
慕昭心里一松,蓦地扫视到满地血流成河的尸体,她心里一惊,猛地退后几步。
地上残肢遍体,血腥味浓重,阴森的林子里,不时有阴风扫过,慕昭脸色惨白,
厉璟琛上前,将她拉入怀中,伸出大手遮住她的眼,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带你先离开这里。”
慕昭点头,乖顺的依靠在厉璟琛的怀里。
汀兰园,灯火通明。
宋芝兰坐在铜镜前,任由桂嬷嬷给她松开发髻,整个过程,她都嘴角微扬,看得出心情极好。
桂嬷嬷将最后一支金簪放下,想到今天探子来的结果,心里也止不住的高兴,整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以后安阳侯府再也没有大小姐了,三夫人与世无争,四夫人不成气候,五夫人连个丫鬟也不如,整个侯府还是得握在二夫人手上。”
宋芝兰眉色一蹙,不悦道,“叫我夫人!”
桂嬷嬷脸色一僵,随即有些讪笑,“是,是,夫人,老奴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这嘴时不时犯浑,夫人不要见怪!”
见宋芝兰没有理会,桂嬷嬷心里有些紧张,浑浊的眼睛转了转,扫视到宋芝兰手上拿的菱花露,她眼睛一亮,赞叹道,“夫人越来越好看了,这肌肤这神韵倒像是那二十岁的女子,哪里能看出已经是二小姐那般大孩子的娘了。”
宋芝兰涂抹脸的手突然一顿,昏黄的灯光下,她可以看见对面镜中女子精致的蛾眉,白瓷一般白皙的肌肤,姣好的五官……她轻轻抚摸的脸,滑腻细嫩,眸光闪了闪,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侯爷今日还是宿在书房?”
桂嬷嬷打量着主子的神色,见淡淡的没有什么异样,点点头,“这些天一直宿在书房里,哪里也没去。”
将梳子往镜台上一放,宋芝兰疲惫的揉了揉额头,“你下去吧,我累了,让她们别进来打扰我。”
“是,老奴告退,”桂嬷嬷立刻答复。
当关门声传来,宋芝兰整个脸冷了下来,看着镜中依旧风韵犹存的容颜,她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镜台上,自从女儿宴以后,慕怀仁再也没来过她的园子歇息,他有几房姨娘,自是不在意她,可是她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正是需要滋润,需要呵护,他怎能如此无情?
她站起身来,对着镜子,伸手解开了衣服的扣子,将衣服全部褪下来后,她低头细细俯视着自己保养得当的身体,前凸后翘,没有因为生了女儿的原因还有半分失色,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身体,对着镜中喃喃自语,“怀仁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眼神渐渐朦胧,她心里有了些酸意,陷入了过去的回忆。
那年大雪覆盖了整个帝都,她的马车被陷在了厚实的大雪里,正不知所措之际,一白衣公子从天而降,解了她的围。
看见那样柔如春风般的笑容,她那瞬间阴郁的心立刻射入了一道阳光,正打算下车道谢,突听得车外一好听的女子声音传来,“怀仁哥,赶紧的,锦儿累了。”
她知道是他的夫人,透过帘子,她看见了皑皑白雪中那披着一狐裘披风的女子,脸上洋溢的是刺入的幸福。
慕怀仁一把上前,伸手捏了捏女子的鼻子,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外界人的目光。
望着他们渐渐走远,她头一次产生了嫉妒,她想取代那个女人,想成为那个男人怀里的唯一。
可是秦云锦死去了那么多年,他除了偶尔临幸几次,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更别提放在心上,现在更是情愿宿在书房,过着清心寡欲的和尚生活,也不愿意靠近她。
“是你逼我的!”宋芝兰眸光划过一丝狠绝,想到今晚慕昭会葬身在那冰冷的森林中,她心中便大快,秦云锦,我要让你死都不能闭眼!
突然砰的一声,一阵冷风从外面袭来,宋芝兰未着寸缕,冻得瑟缩一下,回过神,眸色凌厉的扫向门口,“谁!”
桂嬷嬷闯了进来,没想到入眼的是主子脱光了衣服,赤身站在镜子前,她心里一哆嗦,猛地跪倒在地,“主……主子……是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