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襄转身跑出书房,左右两侧走廊上,穿黑制服的保卫包抄过来。
林襄被扔进潮湿阴暗的地下室。
宽阔空旷的场地中央,一张座背呈九十度的铁椅横亘,旁边冰冷的推车上摆放着各种仪器,以及贴满英文标签的药品。
保卫将他按上去,用软绸带捆住他的双脚双腕,林襄无法动弹,他惊恐地抬起头。
面前赫然一张幕布,身后头顶的投影仪发出刺眼的启动光。
穿白大褂的亚洲医生推动注射器。将灰白溶剂注入静脉,冰凉感瞬间沿血脉涌入四肢百骸。
“催吐剂而已。”林奇山按住他的肩膀,示意身后的助手打开图片。
几乎同一时刻,林襄感到生理不适。
喉咙发干,腹部像是一把火在猛烈燃烧,心跳快到几乎跳出胸腔。
亚洲医生看着心跳监护仪说:“心动过速。”林奇山摆手:“不要紧。”
照林奇山的话说,就是简单的同性恋戒断治疗。
持续了多久,林襄不知道。
整个过程,投影仪不断播放霍司容的照片,旁边的催眠师低声引导:“你喜欢他么?”
林襄下意识点头,呕吐感就沿脊椎上爬,他倒在铁椅中,吐得昏天暗地。
注射治疗似乎不管用,林奇山气急败坏,换了一套电击。
望着屏幕中霍司容放大的脸,林襄眼底流露出丝毫留恋,身旁的助手就会采取微量电击。
最后所谓的治疗师换了方法,将林砚和霍司容的亲密合成照循环播放。
治疗师问:“你恨他们吗?”
起初林襄只是流泪,直到治疗师柔声欺骗:“你走后,他们在一起了。”
林襄按在扶手上的十根指头狠狠下扣,破了一层皮。
“你恨他们。”治疗师笃定道,林襄摇头,治疗师给他灌了浓缩苦瓜水。
“你恨他们。”治疗师再次笃定,林襄点点头,治疗师给了他一杯甜牛奶。
在呕吐后的极度干渴中,林襄抱着牛奶一饮而尽,他身体中似乎已经没有水分子能汇成眼泪涌出眼眶,一切都在逐渐消失。
只有苦和甜。
“你恨他们,你不是同性恋,你没有那么软弱,林襄。”治疗师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苦瓜水和甜牛奶交替。
霍司容狠心绝情的每一幕,在脑海中走马观花般回荡。
林奇山为林襄办了退学手续,请来伦敦著名商学院的教授为他单独授课。
林襄被放出地下室的当天,林奇山满面温情,递给他中英文离婚协议,林襄毫不犹豫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