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点声!错了没有?!”
“我……我……”余小鱼百口莫辩,不敢看他焦急的眼睛,低着头来了一句,“我就是没错,我朋友有难,我看到了怎么能不帮?”
“你就是这样帮的?”
“那还能怎么样嘛!人家追她,她车被砸了,我就带着她开车逃,江老师,你不知道那些人追得有多紧,我根本没法到你说的商场去——”
“还说?!”他严厉的声音突然拔高。
这一声把余小鱼给震住了,呆了几秒,抖着嘴唇,“哇”地一下哭了出来。
她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淌,两只手抹着脸,嘴里还碎碎念着:“我,我就是没错……我就是没错!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凶我!呜呜呜……”
江潜用车钥匙猛地砸了一下电表箱,“铛”地一声,余小鱼吓得连哭都止住了。
“不许哭!好好说话!”
他看着她强忍住泪意的小脸,和一抖一抖的双肩,心里刀割般疼,又气得够呛。
她知道他接到谢曼迪的电话时有多着急吗?
她知道他看到那辆被砸碎玻璃的蓝车时,有多恨自己来迟了吗?
她知道他在居民楼下发现新鲜的血迹,差一点就疯掉了吗?
她知道他一进门就看到那个男人压在她身上撕衣服,费了多少意志力才忍住殺人的冲动吗?
保镖跟他说那是阿根廷势力最大的黑手党,殺人不眨眼,她一个女孩子,一个手无寸铁、没有经过训练的女孩子,小小的、蜜罐子里泡大的一个人,整天跟他撒娇,要他抱,说话都软绵绵的,怎么能对付得了七八个持有武器的青壮年!
江潜这辈子都不愿再回想发生在那栋老公寓里的事。
而她居然还说,下次还想那么开车,觉得刺激,觉得像在拍电影!
她知不知道自己遭遇的是什么样的危险?
她想没想过一旦出事,他要怎样面对无法挽回的后果?
最坏的可能性呈现在面前,恐怕他会抑郁发作,和母亲一样从楼上跳下去。
江潜脸色铁青地望着她。
细碎的抽噎响起,而后止不住地变大,哭声再次回荡在空旷的车库里。
余小鱼对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残破的袖子在空中抖。
江潜今天是铁石心肠,任她怎么哭都不为所动,他绝对要让她认识到错误,竭力把声音放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