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疆臣握住罗妙靖的手,低声道:「我有没有听错?她真的答应了?」「你没听错,除非我们两个耳朵同时出问题。」她眼眸闪亮。「你的诚意感动她了!」「你可以如愿在身材变形之前穿上礼服了!」华疆臣想欢呼,抱起她转了一圈,她压低声音格格笑。两人兴奋地窃窃私议。「姐姐和姐夫下个月结婚,我们和他们一起举行婚礼好不好?」「只要你姐姐同意,我不反对。」「结婚要花不少钱,我有存款,可是你还有钱筹备婚礼吗?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捐这么多钱出去,万一我姐姐反对到底,你要怎么办?」「别说你没想过这个可能。」确实没有。「至少……那些钱会帮助很多人。」「你真是……傻瓜一个。」对他无奈又爱怜,她勾住他颈子,送上柔唇,他俯身亲吻。「喔,对了——」罗百粤突然回头,只差两公分就热吻的唇同时停住,两人满脸通红。罗百粤嘴角微微扭曲。「妙妙,我们的婚礼可以一起办,你们两个商量好再跟我说,不过要尽快。」她回头继续走,忽觉北风好冷,身边空旷,早知道该带她的另一半一起来,唉……她一转回去,罗妙靖就笑出来,华疆臣将她拉进怀里,牢牢吻住。尾声一个月后,罗家姐妹的婚礼在「梅华百货」顶楼的餐厅举行。婚礼重头戏是两个新郎站在红毯端,新娘姐妹手牵手走上红毯,花童罗岚牵起母亲和阿姨的婚纱跟随在后。两个新娘拥抱后,走向各自的新郎,全场宾客热烈鼓掌。双方亲友都知道这对姐妹幼年不幸,如今都觅得好归宿,妹妹的婚事更是以姻缘了结两家恩怨,悲剧终以喜剧收场。婚后,两对夫妻感情甜蜜。华父不肯离开疗养院,华疆臣固定排时间去陪老人家,也陪妻子进行温和的心理治疗。再过数月,罗百粤产下活泼健康的女儿。又过一个多月,罗妙靖生下儿子,华疆臣实践诺言,全程陪产。第一胎不太顺利,夫妻俩在产房折腾了两小时,总算母子均安,但原本幸福的婚姻生活因此出现了危机……半年后的某天,罗百粤邀请妹妹一家到家里来,晚饭后,华疆臣出门去陪陈志旭选家具,布置他与杜思颖的新家——两人将于一个月后走入结婚礼堂。苏霁人带女儿出去买文具,姐妹俩在客厅闲谈,宝宝在房里睡觉。罗百粤道:「好啦,你说有重要的事找我谈,又说要等我们独处时才能说,到底是什么机密大事?」罗妙靖碍难地道:「你要答应我不可以说出去。」「好,我保证不说出去。」「就是……有些男人陪产后,因为过程太震撼,导致某方面从此……从此……」呜,她说不出口啊!「从此怎样——」灵光一闪,罗百粤惊讶叫道:「疆臣不行了吗?」「别那么大声啦!」罗妙靖窘得捣住姐姐的嘴。屋里还有佣人啊!罗百粤压低声音。「他真的不行了?」「我坐完月子之后,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说他要碰我的时候,就想到我生产的状况。其实我不太有印象了,也不记得痛,可是他做梦都会梦到我在产台上哭……」她瞪着脸色古怪的姐姐。「别说你觉得好笑。」「我……」伪装失败,罗百粤噗嗤笑出声,连忙掩嘴。「我笑的是当初你还在阵痛,哭着说不要生,他就说把宝宝塞回去别生了。孩子要出来哪有塞回去的?」她悠悠道:「从某方面来说,男人真是脆弱。」生的柔弱女人没事,陪的昂藏男人却吓坏了,啧啧!「反正,他受到很大的惊吓,就变成这样了……」「既然如此,带他去看医生吧!」「他不肯,他觉得因为这种问题去看医生很可耻。」死要面子,唉。「可是他真的不行啊!你们才结婚一年多,难道要这样过一辈子?」「也不是完全不行,在他睡觉时吵醒他,半梦半醒间他是有反应,可是一旦完全清醒,马上就……不行,而且蒙住眼睛也没用,他知道是我,一样冷感。」罗妙靖苦恼。「怎么办?」罗百粤沉思片刻。「只能……硬来了。」「硬来?」「这是心理的毛病,实际机能并没有问题,既然他又不肯找医生,只好你自己想办法治疗他了——」她弹了弹手指。「把他绑起来,用一切手段让他有反应。」「这样……会不会太过火?而且也不必绑起来吧?」「他从心理上排斥这件事,不绑起来他一定会抵抗,所以一定要绑,别弄伤他就是了。」罗百粤从茶几下拖出玩具箱,拣出一副塑料玩具手铐。「这是霁人堂哥小孩的玩具,做得挺牢的,把他铐起来。还有——」她从酒柜拿一瓶伏特加。「他酒量不好,让他有点酒意会更顺利。」「可是,万一他因此更排斥……」「我看过报纸上写,有的丈夫因为陪产而对妻子不行,对外面的女人却行得很,你希望他变成那样吗?」外面的女人……罗妙靖抓起酒瓶和手铐。「我试试看。」她回到房里,先去看睡在卧房的相连小房间的儿子。六个月大的小子是个乖宝宝,爱笑不爱哭,睡得正熟,之后她进浴室洗澡。她泡在浴缸里,心想她已经和丈夫沟通无数次,千方百计向他证明生产并没有让她故障或报销,他也明白,可就是克服不了恐惧,情况就像是她曾经无法喝水,理智知道那无害却无法配合。如今她渐渐克服心理障碍,已能喝一小口水,他一定也能。她出浴室时,华疆臣已经回来,正在陪熟睡的儿子。她换上睡衣,倒一杯伏特加,再将手铐放在睡衣口袋里。她决定先和他沟通,手铐是最后手段,希望不需要用到它。她走进小房间。「你每天回来都先陪儿子。」「他很可爱。」宝宝像母亲,头发蓬松,有一对爱笑的眼睛,喜欢舞动圆润的小小手脚。「是啊,我真会生。我原本想生两个……」华疆臣皱眉。「只有一个也好,我们专心疼爱他。」「他没有兄弟姐妹,一个人会很寂寞。」「一个就够了。」他揽住妻子的腰,和她走回房里,很明显不想继续话题。「你早点睡吧。」罗妙靖有点生气,将丈夫的睡衣扔给他,背对他坐在床沿。他叹息,过去扶住她肩后。「妙妙……」她扭动肩膀避开,他扣住她。「再给我一点时间。」「已经给你半年时间了,你又不肯看医生,说不定永远都是这样。怀孕期间你都没有碰我,生产后也没有,你是正常男人,不可能没有需要!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他僵住。「你怎会这样想?」「听说男人因为陪产而造成障碍的话,他只是面对老婆不行,面对其它女人一点间题都没有。」她假装伤心欲绝。「早知道就不让你陪产,这一陪把婚姻都赔掉了……」「不要乱想。」他搂住爱妻。「我唯一可能的外遇对象是工作,我承认我用工作忘掉欲望,太累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觉。」「你不想碰我,你不再爱我了……」他叹息。「你不明白就是因为太爱你才会不敢碰你吗?你是因为我才受罪,我忘不掉你曾经遭受那么大的痛苦。」「可是我根本不记得生产的痛了呀!只记得怀孕期间你很疼我,我想吃什么,即使半夜你也出去买,我受不了怀孕的辛苦发脾气时,你也都很有耐心地哄我。」「那是我应该做的。」华疆臣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哄她。「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克服的。」这句话她听过几百次了,听起来就是在敷衍。罗妙靖抿了抿嘴,忽然扯下他的外套。他吓一跳,匆忙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