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们学校操场一样大!”栗瑾眼睛环视了一圈室内环形跑道,她看出来跑道长度应该和她平日里训练的操场一样。
“对,冬天下雪,夏天下雨,我们的训练就在室内。最近几天太热了,我们担心马晒中暑了,就把训练地点改在场内。”
“难怪来的时候我没有在外面看到小马。”栗瑾恍然大悟,她扒到栅栏上看场内各种各样的马:“它们跟极光不一样。”
“当然啦,除了固定品种外,马的毛色都不一样。”栗舒礼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不是,我说的不是毛色。”栗瑾摇了摇头,她可以感受到场内马匹温和与世无争的心情,还有头顶一直保持的【微笑eoji】、【斜眼笑eoji】等。
“我不知道哪里不同,就是感觉,极光跟它们不是一类马。”
栗舒礼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揉脑袋的手慢了下来,他的马场是业余的马场,只有追逐极光一匹马拥有赛马血统,其余的马都是选择了性格温和的小马驹培养起来,专门给富家子女上骑术课用的。
“因为极光是真正的赛马。它跟它们的使命注定不一样。”
他看着栗瑾眼中没有丝毫掩饰的想法,轻声问道:“锦鲤想成为骑师吗?”
“我想成为马术运动员。”栗瑾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是因为逃避普高生活?”
“不,我……”栗瑾感受到胸腔的心脏咚咚跳的声音,她在栗舒礼鼓励的目光下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内心想法:“我可能不是那么喜欢跑步。”
“诶?”栗舒礼没想到这句话会从她嘴里说出来,要知道栗瑾受伤前可是国家队的指定人员。
“我妈是排球运动员,我爸是网球运动员,他们认为我继承了他们的球类天赋,实际上我小学要花很长时间才让自己看起来毫不费劲地成为全校体育最好的人。”栗瑾坐在室内马场的长椅上,她把自己从小到大的心声倒豆子一样讲了出来。
“直到学校四百米跑缺人,老师让我代替那个同学上场,我轻松地破掉学校建校以来的记录,那个时候我的教练正好来看我们学校的比赛。他说我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
“于是小学毕业后我就跟着教练来到了体校,别人花很长时间锻炼出来的成绩,我只需要稍微练习就能跑出来。”
栗瑾摸了摸自己受伤的那条腿,受伤以来她就在想,自己当时的绝望是因为后半生可能残废,还是因为再也无法回到跑道。
“每个看到我成绩的人都会夸我,他们会成为女版的刘飞。教练和父母都在期待我未来能为国争光,我也把跑步看作我人生的全部。”
“你怎么知道你没有那么热爱跑步?”栗舒礼扭头看向始终低着脑袋的栗瑾。
“在我知道自己的跟腱会恢复,不用再去跑步。那个时候的我反而松了一口气。”栗瑾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成拳,她觉得自己这种心态是可耻的,教练付出那么多心血培养她,她却庆幸自己不用再去跑了。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车祸也不是你想要的。”栗舒礼将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
“我对待田径的心情不是那么纯粹,我是因为想要听到别人的夸奖才去努力训练。”栗瑾觉得自己甚至不如相宜,至少后者是真心喜欢短跑这一项目,而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人都有虚荣,这不是什么坏事,它恰好可以成就你的跑步成绩。”栗舒礼低声说道,他耐心听着小孩的内心剖白:“你现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嗯,我想要成为马术运动员,带领极光出现在赛场。”栗瑾神色坚定地说道。
作者有话说:
马术和赛马不是一个东西,外行可能会搞混,实际上这两者的差别极大,国际都不是一个组织。
本文大概涉及到这两项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