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墨璇是个好男人,花无缺一直觉得自己辜负了这个好男人,如果真的有来生,她自私的希望能与他相遇续谱今生缘。
也许相恋中的男女会许下今生、来生还祈盼再在一起,可花无缺觉得一生一世情的缘够了。
夜半突醒,花无缺坐起来茫然地空望着黑暗,一时回不过神来。
坐了一会儿,她的手抚上胸口,从衣领中拉出一条金链,金链上拴着一枚镶着蓝色宝石的大金戒指!
粗犷的金戒指显然不是女人能戴在手上的,那是他在那一狂乱的夜之后塞在她手中的东西。
他无奈的叹息、不舍的低喃,总回荡在花无缺的梦中、心底。
也许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缠绵,所以才用那么狂野、不收敛、又伤害着她的方式掠夺!
“跟钱墨璇回去吧,如果有可能,我会去找你。”他的话有着不确定。
“如果有可能”?如果没可能呢?他们是不是今生相见无望?
摩娑着戒面上的宝石,花无缺叹了口气塞回衣领中。
如果她真的能放下他时,就把这个戒指当掉换钱!
穿着鞋子下了床,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望着又圆了起来的月亮,花无缺想着赫连鹰是不是也在望月念人呢?他对她有情,可为什么没勇气留下她呢?
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当困意再度泛上来时,花无缺才打着呵欠准备回床上睡觉。
趿着鞋子走到床边、上了床,收起双脚时,花无缺想到:明天应该再订做一双新鞋子。
当花无缺的窗子关上后,耿有财所住的屋子门悄然打开。
耿有财望着女儿的屋子叹了口气,走到院中天井坐下来。
他睡不着啊!女儿花无缺为了这个家承受太多了,现在赫鹰不知所踪,女儿怀了身孕回来……耿有财欢喜之余,也正如花无缺所担心的那样,怕镇上百姓说三道四,伤害了女儿。
“爹。”花富山的房门也打开了,看了一眼妹妹的门窗后,拉拢衣衫走了出来,“您也没睡。”
“睡不着。”耿有财摇摇头,“你也没睡啊。”
花富山走到父亲身边坐下来,“是……是啊。我担心再过一两个月,无缺显怀后该怎么面对那些三姑六婆。”作兄长的也会担心妹妹。
耿有财拍拍腿叹气,“我也是这么想的。晚上无缺所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她想帮铃儿和如风再开间米铺子,我是没有意见的。但铃儿私下告诉我,说无缺想帮着开完铺子后就离开乌山镇。”
“离……离开!”花富山不禁拔高了音儿,马上又捂住嘴看向花无缺屋子的方向。
耿有财作了一个小声地手势,伤心地点头,“无缺一直都是为了我们做了很多,我这个作爹的没用啊。”
“我这个当兄长的也很没用。”花富山惭愧地低下头,“我不想无缺离开。”
父子俩垂头丧气的坐在院子里,又想不出什么好方法不让花无缺受到伤害。
他们是善良的人,却不是什么精明的人。
“我想到了一个主意,却不知可行不可行。”耿有财突然抬起头道。
“什么主意?”花富山诧异的看向突然变“聪明”的父亲。
耿有财想了想对儿子道:“不如假装无缺嫁到外地去,待她生下孩子休养一年半载后再带着孩子回来,到时候我们就说她守了寡……”
花富山眼睛一亮,“对啊!到时候镇上的人都只会同情无缺,也没人会说三道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