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赵子慕被她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我真不知该怎么说你,我要向你解除婚约去追求别的女人,而你还祝福我,是你没爱上我,所以能大方的鼓励,还是你天生就这么宽大无私?”是他没有魅力,还是她本来就是圣人投胎?“在我周遭的人,我都以同等的爱来对待,我只能说我对你的爱不是爱情,是一种恩情及友情,你要追求真爱,身为朋友的我当然会鼓励你。”她抿唇轻笑,仰头望著蓝蓝的天际,看著那般宽阔的蓝天,希望自己的心胸有一天能像天际那么宽大。“我在你身边也配不上你,反而糟蹋了。”他愈想愈觉得他早该解除婚约,让能配得上她的男人来爱她才对。“胡说,朋友哪有什么配不配得上?”她轻捶他的肩头,带著他继续参观花园。“你的花园,好像每年的春天都这么美。”他终於笑开了,四周美不胜收的花朵冲淡了他心中的感伤。“更美的是那个。”关雎指著近处某个东西给他看。“蝴蝶?”一对对的彩蝶在花朵间穿梭飞舞,让春天更为动人。“当蝴蝶比翼成双时,才是花园最美的时候,这些花朵是为它们相聚而盛开的。”她淡淡的笑著,看著蝴蝶上上下下在花间忙碌,觉得自己种这些花都有了收获。“我也好想像它们一样。”赵子慕真的很期望有天能和所爱的女人双宿双飞。“别忧愁,每个人都会有蝴蝶来临的春天,只要你诚心,你会和她在一起,要抱著希望。”“我害了你以後,你的春天怎么来?。”她只想到别人都没想到自己,或许她以後会没行情,他必须为此负责。“”春迟春暮,年年都有,没有爱也没有关系,在我的花园里就能找到我的春天。“她放开他的手,看著在花园飞舞的彩蝶,长发在她身後被风吹起跳跃著,粉白的衣袖在花间迎风翻飞,像双羽翅。“关雎,你是只知解人心的翩翩蝴蝶。”赵子慕虔诚的说,充满感激的看著笑意盈盈的她。“如果有人需要我,我愿意当他的蝴蝶。”没追上蝴蝶的关雎,摘了一朵花插在他的耳间。“现在就有人需要你了,亲爱的朋友,今晚我的家族里有餐宴,你能当我的女伴吗?”他执起她的手问,今天晚上整个爱新觉罗家族的晚宴,他还找不到可以陪他去的人。“又形单影只了?”因奔跑而两颊粉红的关雎取笑的看著他。“趁著我们还没解除婚约前,再帮我一次?”赵子慕低著头拜托。“当然可以,如果你想追求的那个女人在场的话,提醒我一下,我会闪到一边去,到时候你要把握机会。”关雎还先替他想好,免得到时候他会尴尬。“关雎,会有比我更值得的男人出现,会有别的深爱你的男人来爱你。”他摸摸她的脸颊,由衷的告诉她。她静默了一会儿,久久才说:“如果有,我希望在被爱之前,先给他我的爱。”“为什么?”他不懂她的这种爱法。“这样的话,即使那个人对我的爱有一天会淡去,在他离开我时,还能拥有我一份完整的爱情,我要让他知道他没有错爱过我。”她巧笑倩兮的说,她要让爱过她的人得到一份满满的爱情。“不管是谁爱上你,他这一生都不会後悔。”堤真一订婚的当晚,所有爱新觉罗家族的成员,全体聚集在堤真一的华宅。灯火通明,人潮汹涌,喧哗如火焰,一切只为了集权力威望於一身的堤真一要选未婚妻。高纵在宴会开始後,低头对坐在高位的堤真一说:“你的两位准未婚妻登场了,辜醒娴会先过来跟你打招呼。”“给我一点和她说话的空间。”“你要和她谈?”高纵不禁讶然,他会主动跟女人说话?“谈生意,去把她带来,支开闲杂人等。”他一副生意人的面孔,眸子遥望站在大厅里直看著他的辜醒娴。穿著打扮都宛如女强人的辜醒娴,在被高纵带至他的面前时,偏著头看了眼四周被支开的人群。“这么刻意,你想说什么?”她两手插在口袋里,耸著肩问。“你并不想要这桩婚姻。”堤真一的开场白既露骨又一针见血,微扬的嘴角表示他很清楚她在想什么。“一点也不想。”辜醒娴也是直话直说,站直了身子,傲然不屈的望著坐在高处的他。“与我订婚,你想得到什么?”他摸著酒杯的杯缘,漫不经心的问著。“与你同等的地位。”她的双手在说话时不自然的握紧又放松,强迫自己抬头正面迎视他的眼。“同等的地位?”堤真一优雅的笑了,双眼持续不断的打量著她。辜醒娴在他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不自在的看向别处。“你和我都知道这是政治婚姻,基於利益的考量,我即使要卖,也要得到我该有的权位。”“只凭你,辜氐财阀以为能得到整个爱新觉罗家族的企业集团?你的头脑应该没有这么差。”他举起酒杯敬她,带著笑缓缓的啜饮。“我要嫁的只是你的姓,你的权,辜氐财阀能不能得到爱新觉罗不干我的事,只是,我要飞得更高。”在他的眼神下,像被洞悉无所隐藏的辜醒娴乾脆向他坦白。堤真一放下酒杯,像在谈生意一般的告诉她,“我会与你订婚。”“我知道你不会拒绝我。”辜醒娴握紧的拳头渐渐放松,昂著下巴看他。“我们都是生意人。”他以春风拂面般的耳语轻声说著,眼光刻意在她脸孔上流连。“很精明的生意人。”她再附加一句,却引来他的眉头高挑。“我会等待你进一步的接洽。”谈妥生意後的辜醒娴,脚下一步也不停留的转身快步离去。高纵从堤真一的後头走出来,望著辜醒娴的背影说:“很积极,她倒是很想确保西宫娘娘的地位。”“她识时务。”堤真一不在乎的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高纵咬著唇叹气。“她的嘴巴虽硬,可是眼睛和小动作骗不了人,她在第一眼时就爱上了你。”连这种女人也会被他勾走魂魄,其他更没定力的女人都逃不了。“那就是她额外的悲哀。”堤真一习以为常,因此也是以老话回答他。“接下来的这一个,是家族里推选出来的溥谨倩,内定的东宫娘娘,长老们的意思是要由她来生你的子嗣,如果她在订婚的一年内怀了孩子,你就要娶她。”高纵指著远处已经疑疑望著他许久的溥谨倩。“生子工具?”堤真一没口德的讥笑,觉得那个女人疑情仰望的眼神,比刚才的辜醒娴更好笑。“她仰慕你很多年,会比辜醒娴更悲哀。”又说得这么不堪入耳,高纵垂著头长叹。溥谨倩在看到高纵向她招手时,连忙举步上前,走了几步後,又想起自小的闺阁教养,於是改放轻放慢步子,细步走向堤真一,然後在他面前颔首。“与我订婚,你想要什么?”堤真一没正眼看她,又重复同一个问题。“我可以……要求?”姿容艳冠群芳的溥谨倩抬起头,不敢相信的问。“说。”他稍稍转头用魅惑的双眼看著惶惶不安的她。“你的爱……我要你的爱,你的人。”被允许後,溥谨倩从心底说出她最想要的渴望。“爱?你要这个?”堤真一撑著下巴问,笑容里有失望也有嘲笑。“我要你爱我。”她迷醉的望著他,第一次能这么近看到他,她的心底涌起强烈的占有欲,恨不得能拥有他。“我会和你订婚。”他摆著手说,又像答应辜醒娴时那样不犹豫的把她给订下来。“真的?”在震惊的兴奋中,溥谨倩无法置信的向他求证。堤真一把杯里的酒饮尽,淡淡的下逐客令,“我现在没心情,你回去准备做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