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并未直接下令处决,而是让人把伏嫔带回棠梨宫,封锁宫门。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救二皇子。内室有了动静,皇上和太后都赶着进去,外面只留下了落蘅与江寒雪。“宜嫔不进去看看二皇子吗?”她语气里似乎很惊讶落蘅怎么如此淡定。落蘅看她:“是你对吧?”江寒雪笑了:“宜嫔莫不是太过担心,糊涂了?”落蘅一步步走进她,一边快速在系统商城里买了一件道具。“江寒雪,你的确聪明,进宫才数日,就发现了诚宝林与伏嫔之间的龃龉,借诚宝林之手,彻底做实伏嫔害二皇子的事。”饶是知道剧情妃不好惹,落蘅也被江寒雪的行动力和洞察力震惊。她不是没防备,只是没想到江寒雪动作这么快。才进宫三天,就敢对皇子下手。“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害我的孩子。”落蘅有存档位,可以随时回到事情发生前,但这个时间段里,二皇子受的苦痛却是实打实的。江寒雪面色不变:“宜嫔,你要是不舒服,也可以让太医看一……啊!!你做什么!”江寒雪没有防备,被滚烫的液体浇了一身。腐蚀性的液体瞬间溶蚀她的衣裙,将皮肤灼伤溃烂。江寒雪扭曲地在地上翻滚。“我的脸!我的眼睛!来人啊!救命!”落蘅十分镇定:“你不是喜欢毁容吗?我也让你体验一番毁容的痛苦。”四周目里张盈盈被毁容,几日后痛苦死去。二皇子身上被被灼伤出一个个水泡,即便治好了也会留下疤痕。这样的痛苦,江寒雪你凭什么不受一受?“你十分骄傲吧?觉得所有人都是被你玩弄的蝼蚁,你才是全天下最配得上皇上的人,那皇上看到你现在的模样,还会喜欢你吗?”落蘅购买了[蚀骨水]还觉得不解恨,又看到了一个好东西。[金汁·一桶]。她当即解锁倒在了江寒雪头上。恶臭瞬间弥漫整个上德殿。“你疯了……呕!宜嫔疯了!呕!”[蚀骨水]过高的温度将江寒雪的皮肤与地毯连在一起,她连起身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恐惧地看着落蘅。宜嫔绝对是疯了!她怎么敢!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对她?她又是怎么凭空变出那些东西的?在宫人冲过来之前,落蘅对着江寒雪说了一句令她毛骨悚然地话:“放心,这还不够。”下一秒,江寒雪眼睁睁看着,宜嫔凭空消失了。回来了。读档完成,落蘅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奶嬷嬷抱着二皇子,问她要不要抱一抱。“我看看。”奶嬷嬷抱着二皇子靠近。落蘅还是没有抱,只看着二皇子在襁褓里睡得香甜,嘴角似乎还有口水流出来。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二皇子的脸。软软的。眼看二皇子嘴一撇马上又要哭,落蘅连忙将手收回去,“把他带到暖阁吧。”就在这时,红珠掀开了帘子:“江嫔来了。”落蘅目光沉沉,和江寒雪重复了一次对话。在江寒雪阴沉着脸离开后,落蘅唤来红珠:“去请伏嫔来一趟。”她刚才说的一切都和读档前没有丝毫差别,如无意外,江寒雪此刻心中已经升起了对二皇子动手的念头,也许从玉芙宫出去,就会开始打听妃嫔之间的事,然后知道罗潆与伏嫔的龃龉。她一个人对付江寒雪不保险,不如拉上伏嫔一起。伏嫔来得很快。她有些防备:“宜嫔找我来有何要事?”刚生了二皇子为何要见她?总不是要在她面前炫耀生了儿子吧?想到这儿伏嫔心情就不怎么好。近来就没一件好事,自己生了大公主,封嫔却是借着宜嫔的光,心心念念的储秀宫也被一个突然冒出的江嫔给占了去。伏嫔心里急躁,想着自己准备要做的事,又放松下来。落蘅微笑:“只是想问问伏嫔可解决了与诚宝林之间的恩怨?”伏嫔眼神一凝,身子前倾;“宜嫔,你莫要以为手里掌握了那点东西就能威胁我!”她以为落蘅想要她做什么。“诚宝林不过是一个被皇上厌弃之人,便是闹翻天,顶多我也只是被皇上斥责几句。你若是想用她来威胁我,不可能。你尽管将此事告诉她,我不怕。”一个都没生下来的孩子,皇上能有多重视。再说了,诚宝林那个傻子,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以她的胆子,还能做出什么大事?落蘅心中叹气,那罗潆还真闹翻了天。伏嫔太自信太骄傲了。落蘅记得第四周目时,伏嫔曾嘲笑罗浅被雁啄鹰眼,可如今她也被雁啄鹰眼了。罗潆是蠢笨,蠢到以为有了江嫔的帮助,便能反击伏嫔。落蘅:“伏嫔娘娘果真自信。可伏嫔会错了意,我不是要威胁你,而是想提醒你。伏嫔姐姐身边可是有一位叫银扇的宫女?”伏嫔抿唇:“银扇乃是贴身伺候我的宫女。”“她可是到了要出宫的年纪?”伏嫔像是被踩到了什么痛脚,站起了身:“宜嫔,你到底想说什么?”落蘅不紧不慢:“只是想提醒伏嫔一句,莫要因为己身的私欲,寒了身边人的心。”她不清楚伏嫔与银扇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从那日银扇对伏嫔的态度里,却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伏嫔心中不断思索这话的意思:“你为何要提醒我?”想与她结盟?还是妄图收服她?却听见落蘅说了句云里雾里的话:“伏嫔娘娘,这世上谁的心中,没有最想要的东西呢?我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得到我最想要的东西罢了。”伏嫔一走,落蘅立刻吩咐红珠:“找人去尚工局,找到一个叫王春的人,守着他。棠梨宫那边,也随时关注着,有什么动静立刻告诉我。”她不可能全寄希望于伏嫔身上,如果伏嫔不得用,那她就只能自己来了。“是。”另一厢,伏嫔回到棠梨宫,就琢磨起了宜嫔的话。对于银扇,她之前的确有些打算,那还是刚生下大公主时候的事。和银屏是从娘家就开始伺候她的不同,银扇是她入东宫后分到她身边的,后来圣上登基,她被封了婕妤,也将银屏银扇提做了一等宫女。银屏心细;银扇活泛,更是有几分姿色。她是想着,自己在皇上身边数年,好不容易怀上孩子结果只生下一个公主,也许此生就是没有生皇子的命数,若是能抱养一个皇子,也许是个不错的途径。至于从谁那抱养,当然是身边的人最好。所以,她是有提拔银扇的念头的,还问过银扇的意思。可谁知,银扇却拒绝了。银扇想出宫。不仅是因为到了年纪,她家里早给了定了门亲事,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银扇想出宫嫁人。银扇在宫里当了多年的奴才,知道主子的风光荣耀,也明白嫔妃们的寂寞郁结。银扇不想当高高在上的主子,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妇人。可这却打破了伏嫔的计划。伏嫔不理解银扇的心思,只以为她是碍于那个竹马。于是自作主张给家里去了一封信。身为妃嫔,伏嫔娘家不是多高的门第,但对于平民百姓来说也算是擎天巨柱了。银扇那个竹马去世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宫里。伏嫔再问银扇意愿时,银扇默认同意。不过这个打算,后来因为别的原因又搁置了。今日听宜嫔的意思,银扇莫不是因为那件事对她起了异心?她唤来了银屏,问银扇近日的情况。银屏有些奇怪,但如实回答:“看着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伏嫔还是不放心:“这几日,你多关注她。”结果第二天银屏就道:“昨晚上银屏说内急,奴婢悄悄跟着,却发现她不是后头厕室,而是去的主殿那边。”大半夜的,还是冬日,屋外冷风狠厉,为何不在屋里的恭桶解决?就算是嫌污了房间,也不必去主殿那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