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真是有本事,京中权贵上至皇亲贵胄,下达黎民百姓,都有他的踪影。”陆昭锦感觉有些透不过气。
至清此人就像一团和和气气的云雾,让人摸不清道不明,却始终缠在她周围。
那双手看得见看不见地,总在操纵着她身边的人或事。
让陆昭锦觉得自己像是处在一个越收越紧的套子里,渐渐有些开始透不过气。
现在想来,当初她给至清朱丹藤的事,简直是在玩火。
如今被至清缠上,只怕难以脱身,更别提借到八玄宝鼎炼丹,为幼澈和疯乞丐彻底解除烈焰蛊了。
陆昭锦摸着掌心那颗朱砂红点,若有所思,她怎能甘心任人操控。
既然如此,那不如,下一剂猛药,“绿绮,去请三师兄和平叔到大堂相见。”
……
叶府,深深的门庭下挂着两盏白灯笼,威武的牌匾上扎好了白麻。
府邸的大门虽然敞开着,却没人敢登门。
事关长公主与叶侯府,哪边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所以京中众人现在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装聋作哑。
何况叶老夫人是凶丧,叶幼清自然不会大肆操办,停灵的大堂里只有他和幼澈两位孝子。
卫夫人听到消息时就急昏过去,醒来后赶回叶家与叶幼清一同操办出殡之事,此刻呆呆跪在棺前。
她还如坠梦中,不敢面对现实。
怎么会,她的母亲怎么会一夜之间,突然就没了,还是,中毒惨死!
“蒋氏呢!”卫夫人看向四周,不见蒋氏的身影,“我要问她,我要问问她!”
“她是母亲指给三哥的,她是母亲身边的丫鬟啊!我要问问她,怎么伺候的,怎么伺候的!”丧母之痛让卫夫人有些癫狂,丫鬟们赶忙扶助她劝慰。
“姑姑,稍安勿躁。”叶幼清跪在灵前,头也没回。
卫夫人用力推开拉着她的丫鬟,指着他的脊:“你,你!你混账!”她满腔怨气无处放,扑过来就捶打叶幼清。
她口中没能骂出什么,一直哭着撕扯任她捶打的叶幼清。
“母亲,母亲您这是干什么!”卫云澄进门拉开了卫夫人,“母亲,幼清已经不能再做得更好了。”
叶轸当年虽然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却并非不讲道理之人,她也知道,这大堂之中,没人会比叶幼清更痛苦。
“哥,哥哥。”日头偏垂,叶幼澈逐渐清醒,目露迷茫。
“他……”卫夫人的注意被吸引过去,她回来时间不长,这是头一次见到恢复神智的叶幼澈。
叶幼澈如一张白纸,在蒋氏每日的教导下,已经能初步交流。
“幼澈,”叶幼清亲自扶他起来,交给卫夫人,“姑姑,幼澈虽然已经成年却筋骨奇佳,我打算……”
“二爷,姨娘请您过去。”蒋姨娘身边的红玉打断了叶幼清的下文,奇怪的是,叶幼清竟然二话没说,撩袍就冲了过去。
卫云澄扶着母亲,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她治好了幼澈?”卫夫人听见蒋婆教后,他叫了声姑姑,瞬间热泪盈眶,“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蒋婆道:“正是陆先生。”
“陆先生。”卫夫人阖眸,没有说话。
大堂上的种种她都听人说过,陆昭锦聪明绝顶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