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在,纳妾。
不管是圣旨也好,是赐婚也罢,终究是妾。
和皇帝平时赏给他的那些花瓶棋谱一样,只是一个妾侍,一件玩具。
而且,妾的娘家并不能算姻亲,所以从叶幼清那里看来,妾的父亲不算岳丈,自然,不用持什么小辈礼。
至于陈相爷的首辅身份,在一贯嚣张跋扈的小霸王眼里,那都只是浮云。
何况,陈相爷如今还送了个嫡女给他做妾。
只有低人一等的时候,才会送女儿去给别人做妾,何况是自己的嫡女。
所以,叶幼清倨傲,无可厚非。
陈相爷一想到这儿,肝胆都窝着火儿,却又不能发。
发了,那就是对婚事不满,就是对陛下不满。
现在陈贵妃落难,五皇子被禁足受罚,陈家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他怎敢再惹出什么乱子。
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这个局!
本以为乘机送个嫡女去给叶幼清做平妻,得到叶家的支持,成为五皇子最有利的臂膀,可如今,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本该套牢叶幼清和陆氏的那张圣旨死死套住了自己。
现在是骑虎难下啊!
答应了,送嫡女做妾,这必定会他陈家百年来积累的威名毁于一旦。
可是不答应,陈相爷苦笑,哪里容得他不答应。
叶幼清杀上门来,就是为了纳妾的事,他这是记恨陈家趁机要挟他娶陈锦嬛,存心报复羞辱,怎么可能反悔。
“如果没有旁的事,就请相爷将庚帖给我,我也好早些送去,给我妻过目。”
叶幼清含着笑,却让陈锦嬛听得是字字锥心。
纳妾,的确需要正妻首肯,还要叩首敬茶,****请安。
陈锦嬛一想到这些,心口抽痛,不由失声尖叫。
叶幼清却已经踏出房门,身后的南生怀里多了一张鲜红的庚帖。
陈锦嬛银牙咬碎,刚出屏风,迎头便是飞来的一摞书,砸在她肩头,生生疼疼的。
“孽障!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真是丢光了我的脸,你还不如死了干净!”
……
陆家的朱漆大门打开,不断有小厮在往车上搬东西。
“陆先生这是干什么呢?”有街上看热闹的说了一句,“没见着昳容阁挂的牌子?说是陆先生要静心修习医术,去西迷峰的道观住几天。”
“道观?可别不回来了,当年卫侯夫人不就是一去不返,住了十多年吗?”
“瞧你那样儿,就是陆先生不回来,也轮不着你操心吧。”
人群议论纷纷,陆昭锦撂下车帘,同声音分离,令道:“走吧。”
“驾!”车把式一刷马鞭,一行向城门走去。
城门口的老道仙风道骨,拂尘一甩,笑吟吟:“恭喜陆姑娘肯放开世俗纷扰,老道亲自为姑娘引路。”
“有劳道长了。”女孩子倩声响起,车马再启,不同的是,为首的马车换成了至清所乘。
城门口围观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那可是至清道长啊,能为皇帝讲经的至清道长。
陆先生真是神人,能得到老神仙亲自引路,看来,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