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你?我可不敢,我只敢带给你愉悦,难道你刚才的激奋呐喊全是装的?”他的拇指不怀好意地抚触她的檀口,加深眉宇间的笑痕。蔚晴倏然抽身坐起,拿着被毯掩身。他冷冽沉笑,将她的衣物丢在她身上,“格格,在下已尽了抚慰之责,你可以走人了吧!我”溯澐宫“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她傻在当场,泪又潸潸流下,他只不过将她视为比妓女还不如的荡妇。“滚…”樊溯背转过身,凌厉无情的怒吼。蔚晴着上衣物,被泪浸湿的眼已看不清前方,只知夺门而出,去哪儿都无所谓!最后,她傻傻的蹲在茉莉花丛内低泣,雨丝突变骤大,打在她脸上,混着泪水,倘落在无情的泥地上。晕眩感顿时袭向她,她像株被人遗弃的凋零落花,凄楚地倒卧在花丛中,只因为她爱上了一个无情的男子,她就得承受这种痛人心扉的折磨吗?连日来,在紫禁城内已不见六阿哥的身影,然他颓废消沉的消息却已沸腾扬遍京畿的每个角落。耳语中全是传闻着他四处喝花酒,流连勾拦院整日不知离去,比往常更甚之。皇上经皇后之口得知樊溯已知其身世的消息,对他消极之举亦颇感叹息。樊溯虽非皇上的亲生子,但他对他可是比其他阿哥还看重,甚至有意立他为储君。幸而这档事外人并不知情,为了激起樊溯的斗志,皇上在这时候颁发了重要的旨意——“朕已决定立六阿哥樊溯为储君,不知众卿家可有意见?”早朝时,皇上面对各大臣道出这个主意。“皇上,六阿哥之才能众人有目共睹,只是,近来外头传来不少关于他负面的耳语,立储一事是否先暂时放下,过一阵子再说?”礼部尚书元睽谏言道。皇上淡笑言之,“六阿哥尚年轻,一时风流并无不可,元大人多虑了。”“皇上,臣倒认为六阿哥乃上上之选,储君非他莫局,立他为储之事臣是百分之百赞成。”辅政大臣却持与元睽相反的意见。皇上点头示意,“除了元大人外,还有哪位卿家有意见?”顿时,金銮殿上鸦雀无声,似乎无人表示反对。久久,皇上便道:“既然如此,朕即刻宣布立六阿哥樊溯为储君,于月底择选吉日,举行立储大典。退朝。”当然,这件大事,不一会儿工夫就传遍整个宫内。昱馨格格一得消息后,心底渐生诡计,倏地转往“璥璇宫”。“璥璇宫”内,蔚晴脸色苍白,眼衶黯然地倚在花栏边,看着栏内成片的桔梗,掩不住心头的沉痛。那夜她躺在花丛内淋了一整夜的雨,最后是被“茉莉斋”的宫女发现,将她扶回这儿,还请了太医来为她诊治。她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今早才转醒,醒后便由宫女嘴里听闻樊溯这几天的风流之举,心头又是一阵重创。他要她滚的恶劣言词犹在耳际回荡,她的心都快碎了!既然留不住他的真情意,她只想就此离去,未来,她可飘泊于人世,承受孤寂,过着平淡却无愁的日子,她至少有他的回亿。她不敢奢望他会回心转意,同一个滥情的男人索心讨肝,这是多可笑的行径,但她又不舍得离去…因为这里是唯一见得到他的地方。她甚至卑微的想,或许她再也不强求,只求能偶尔见见他就好…“格格,回屋吧!你身子才别有起色,在这儿吹风是不行的。”宫女翠儿急着在一旁催促。她虚软地摇摇头,“我再坐一会儿,你先退下。”就在这时候,她听闻昱馨格格微尖的声音自宫门处传来——“旻若格格,原来你在这儿,太好了。”昱馨格格慢慢走近蔚晴。“昱馨格格!”自从上回两人交恶后,蔚晴和她就不曾再打过照面,此刻见了她,蔚晴顿生提防之心。“别紧张,我不过是来找你聊聊天,叙叙姊妹之情。”昱馨格格诡笑地走向蔚晴身旁的石椅坐下。“翠儿,你先下去。”支开宫女后,蔚晴淡然地问:“有事吗?”“听说你躺在茉莉花丛内淋了一夜的两,身上的衣物又残破不堪,该不是尝到被丢弃的命运了吧?恭喜你啰!”昱馨格格无情的言辞,对她来说又是另一次打击。蔚晴沉默不语,心疼得不想再泄漏自己的脆弱。“你整天都把自己关在这里干嘛?等着情郎来见你吗?”昱馨格格沉不住气又问,其话语尖锐慑人。见蔚晴依然无语,她又嗤笑,“樊溯现在不回宫,整天在外面喝花酒,早就忘了你,你就别再痴心妄想了!”“你来这儿,就是要跟我说这些吗?”她的话让蔚晴心口狠狠地被螫了一下,疼入骨髓,却无法喊痛。她怎会不知昱馨格格来此的目的,除了伤她外,绝不含任何姊妹情。“当然不是,我是来告诉你另一则消息。”昱馨格格不怀好意地顿了一会儿,又道:“你知不知道皇阿玛已下旨要立樊溯为储君。”蔚晴身子微震,听闻这消息她是该为他高兴,但却也产生一股沉闷的感觉,身为一国之君,有哪个不是嫔妃成群,到时他心底更是容不下她了!随即她摇头轻笑,侯蔚晴,你真傻啊!不用等到他成了皇上的时刻,此刻他心底早已没有你的存在了。他的行踪成谜,而她却还留在这儿,愚蠢地等着他少得可怜的疼惜,他真为自己卑怜的举措可悲啊!“那么恭喜他了。”她无神地回应。“如果——让众大臣或天下百姓知道他并非龙子,只不过是个假阿哥,你认为他这个储君还做得成吗?”昱馨格格刻薄地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嘲意。“你知道?”蔚晴的确吃了一惊。“或许你不知道,这天大的柲密是我无意间从皇后那儿听来的,而且也是我告诉樊溯的。”她自得地说。“什么?”蔚晴重颠了一下,头微眩,“你的目的究竟是?”“我要你放弃格格这个头衔,立刻离开紫禁城,最好走得远远的,这样我就为他守住这个天大的柲密。”她美艳的五官扬起邪笑。“否则你就要揭穿他?”蔚晴苦着心探问。“没错,他的前程就握在你的手上了,旻若姊姊。”她佯装亲匿,那叫唤声却让人胆战。蔚晴蹙眉看向她,那诡异的嗤冷怪笑已将她的意图彰显得极为明白,她打算赶她走,让她离开皇宫、离开樊溯、离开京城。“他已无心于我,你根本不必这么做。”她自觉可笑。“我不管,我不想冒险,只要你离开,一切都会恢复跟从前一样。少废话,说!你到底定是不走?”昱馨格格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急急催促。蔚晴是想走,但她愈想脱身,她的心却愈往有他的记忆里沉,他在她身上下了魔咒,她该如何摆脱?“好,我走。”泪模糊了她的眼,这刻骨的痴恋她会化为思念,今后以它为存活的动力,倘若用完,她会再向来世预支相思。她向来坚强,为何才低首,泪就禁不住的滑落?自从认识他后,她像变得软弱了,这可怎么是好?“好,我给你半天时间,最好是静悄悄的离开。至于皇上和皇后那儿,你也不用辞行了,我会为你尽孝道。”“能让我留封信给他们吗?这是我仅有的心愿。”无法尽孝,总不能一走了之。“那就快点儿。”在昱馨格格的催促下,蔚晴拖着疲惫的身子写了封信,随即一如她来时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