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安!”蓝勋一愣,脸色被她的言词吓得一僵,血液顿时逆流!“横竖是死,我选择和你一块儿,别扔下我,我爱你……”情话倾诉是这般撩人,一字一句都深深击向蓝勋的心坎,让他彷惶无助、无所适从。“有了情花,你不会死的。”他真想吶喊!“如果它已谢了呢?”她反问。蓝勋喉头一阵梗塞,原来她没忘记他曾告诉她的话,情花这阵子将会凋谢,永不复生,除非有情……只是如何注入感情,无人能知!“所以我要你立刻赶回去。”蓝勋并不担心穆天行会窜进邬内,因为早在发现穆蓉儿居心不良时,大哥已将五行迷踪换了方位。但前题是,诺安必须在情花凋零前赶至。“你一个人去对付穆天行,教我怎能放心?我不答应。”无论如何,诺安就是不肯轻言离开;悲情之泪再度翳上她双曈,也益发凸显了她羸弱中所隐藏的固执。或许,她会因而一辈子成为瘸子,也可能会如同穆天行所言,渐渐变成一个面目可憎的怪人,但只要能紧守他一分一秒,她都死而无怨!“诺安,别为难我。”她的每句坚持都刺向他浴血的心,一出纠缠不清的戏码正悄悄地、毫无预警地上演着。“我懂了!”她轻摇头。“你懂什么?”“你是怕我碍着你。”她面容僵硬,无力的说道。对,她怎么忘了自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跟着他,只会造成他的顾虑和不便,更别说她现在连逃都成问题了。“不是的!”蓝勋快发狂了!“但如果我不走,我大哥和凌澈大哥就可以留下帮你,胜算便大了很多。”她暗自思虑着,根本没将蓝勋的反应放在心上,“这样好了,我躲起来,不牵绊你们,让你全心全力去对付穆天行,好不好?”诺安扯开灿烂的笑容,睁着活泼灵动的大眼望着他,希望自己快乐无忧的模样能让他安心,放手去做他想做的事,只要别赶她走!“诺安,你别演戏了,你不是戏子,演来不像,反而让我难受!”他霍然大吼,逼退了诺安的自言自语。蓝勋吶吶的声音和痛苦的表情画上等号,沁凉的夜风无巧不巧地毚上他心田。她垮下肩膀,面如槁灰,无言以对。“别这样,你的忧会让我心痛。”蓝勋低下头,以额对额的昵视着她,深情的眼眸定定驻足在她脸上,伸手轻抹去她颊上的泪痕。丰润的唇覆上她的柔蜜,氤氲的眸中有几许无言的承诺;诺安的柳裙襦衫不知何时已褪至腰间,底下则覆着男性的粗犷。诺安闭上眼,享受着他的爱抚,在蓝勋熟练的撩拨下,很快地沉入一阵迷惘且朦胧的情欲中,顿时心神纵逸、畅快淋漓……当这种接触逐渐变得几近折磨时,诺安禁不住轻逸出声,气若游丝、醺然迷醉。她双手紧攀住床缘,微微弓起身寻求着某种节奏。蓝勋因会意而呼吸急促,闭上眼,任由自己的感觉浮游。终于,他不再温柔,以最野蛮狂肆的姿态攻进她体内。双唇更像是赋予迷咒般,舔噬之下带给她最原始的激动与甜美,恍若将她溶化在他的魔力之下。“你不会失去我的。”蓝勋闭上眼吶喊,以狂野的姿势蹂跻着她的柔软;诺安则心口狂跳,从未有一个男人的触碰使她觉得如此鲜活。或许是对命运的屈服,也或许是不愿向上天认输,他俩尽情在这两性关系中寻觅一重又一重亢奋的高潮。就算被摒除在世人之外,她无怨无悔!蓝勋更像只负伤的野兽,在沉入地狱之前,只想猎取他的珍爱的猎物。“对不起,诺安。”他趴在她的肩上,眼曈中有阴郁的影子。“为什么要说抱歉?我喜欢你这么对我。”她不再羞涩,大瞻的看着他,并说出自己的感觉。“别恨我。”他为她盖上薄被,起身着衣。诺安蹙眉,正想起身,猛然发觉有异,她……她居然动弹不得了,随即如梦初醒般的惊觉过来!“勋哥──”她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这是他撇下她的计划之─?他坐在床畔,亲吻她的眼、鼻、唇,神情为之凄怆,“等会儿,我会要求项楚云带你回去。”“我不回去!”她寒光点点的瞅着他,言梗在喉,“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耍诈。”“我说了,你别恨我。”蓝勋闭上眼,叹了口气,拾起地上的水绫长衫,为她穿上。诺安想反抗,但全身无法动弹,“你不准走,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无妨。”他专注地为她穿衣,视线尽可能避开诺安因气愤而起伏偾张的绵软胸部,那是会使他陷入万劫不复的祸首。“你!”诺安眼底闪烁着星芒,“如果我的脚伤好了,我不会再见你的,我……我会请我哥找个王孙贵族,可以匹配我的公子哥嫁了。”她颤抖无序的声音早就泄漏了她的心情。蓝勋痴迷地望着她嫣红的脸蛋,无尽怜惜地伸手抚触她的脸庞与小巧的鼻尖,羽扇般的长睫……“我说过,你不是块演戏的料。”“我是说真的!”诺安见她的衣裳已穿著完毕,担心他就这么一走了之,冲动的惊喊。“那我会把你抢回来。”蓝勋眼中含着满溢的深情,再度低首吸吮着她柔美的唇。诺安一时噎凝无语,不知该如何留住他,“不要走。”“记着,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最后,他将唇停留在她的额上,深情款款的凝睇着她一会儿,这一剎那时间彷若停止了转动。“我走了,等我。”他深吸了口气,不敢再做停留的踅往屋外。“勋哥……”诺安无声的泪已阑珊,直至项楚云赶至为她解开穴道后,她才俯在他肩头,痛哭失声,柔肠寸断。:蓝勋单枪匹马的再度回到小屋,屋里头依然是安静宁谧,唯独多了股诡魅的氛围,不时缭绕在他四周。蓝勋踢开木门跨步进入,映上眼帘的是少得可怜的摆设,一席床榻,一张矮桌,就连椅子也没。席上烧着熏香,一种可撩人心神的味道渐龑鼻间,蓝勋缓缓走近一瞧,炉里还搁着数片残枯的瓣叶,那不是……情花吗?原来情花的疗法是如此使用!“好小子,你终于来了!”在无声无息中,穆天行已出声在他背后,蓝勋蓦然转身,正好迎上他一式凌厉毒掌!“穆天行,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怎么会有情花?”蓝勋一个矫捷闪身躲过一招,他向来是嫉恶如仇,尤其是像穆天行这般奸佞小人!“情花本就生长在这个地方,它是属于小瑕的!哈……”追忆起过往,穆天行彷若顿失所有般的忽哭忽笑,原本就极度狰狞的表情变得越趋骇人。“你认识我娘?”蓝勋为之怔然。“小瑕”这二字已嵌在他心中,怎么也忘不了了。“你知道了?”穆天行瞇起圆凸的大眼,端详着他。“这用不着你管,我想知道,你认识她吗?”蓝勋并不愿正面告之,他也不配知道!“认识,我何止认识,我们还是青梅竹马呢!”穆天行跃进屋内,脚步略为颠踬地走向床榻坐下,虽是如此,其雄厚的内力依然隐隐散发在举手投足间,蓝勋知道,这一切全是他身上所中的无名毒所致。“到底是怎么回事?”蓝勋满脸尽是匪夷所思。“你娘是位美丽且多情的女子,温柔婉约,行动间凌波征安、飘逸如风,足以令每个见到她的男人都为之惊艳,怦然心动……没有人瞧得出,她竟是名闻遐迩的西域毒婆的孙女莫瑕……当年我和樱木佟轩结拜,同行西域访胜,巧遇小瑕,偏偏她把我对她的关怀视若无睹,而你爹──”说及此,穆天行瞠大圆目,怒视着蓝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