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西装笔挺,年纪跟店长差不多,竟然也学年轻小伙子的泡妞手法,「请付钱!」沈浪金边眼镜下的眼眸闪过一抹异样光彩,这小妮子脾气不好,而且这丫头身上的行头皆是名牌,尽管口气差了点,却难掩她脱俗的气质。「再给我一包大卫杜夫。」纪烈的爱好的牌子他好心买一包送他。江水流转身再拿出香菸,颇有力道地放在他眼前。沈浪从皮夹里抽出千元大钞,递给她。「咦,这不是阿浪吗?怎么会来这里?」纪家大姐才进便利商店,马上认出沈浪,赞赏的目光一览无遗,这年头好看的男人不多了,特別是像沈浪这一类型的优质男,几乎都要濒临绝种了。「我来附近公司维修,绕道过来买烟。」「吃饭了吗?」沈浪拿回找的钱,俊美的脸上写着笑。「还没,正要去。」纪家大姐一听,笑得很贼,「那要不要请我家年轻美眉大吃一顿?」沈浪瞥了那个不甩人的美眉,「那有什么问题。」「我不饿。」她又不是没钱,也不是没人陪,干嘛要个穿西装的老男人陪她吃饭。「水流,去嘛,难得沈浪来。」纪家大姐哄着,这几天相处下来,多少摸透江水流的脾气,別小看她洋娃娃般精致的小脸上荡着无伤甜美笑容,真惹火她,辣椒小小一颗就夠呛人的了。「店长,我真的不想去。」她的脸从头到尾不愿看沈浪,赌气地将他晾在一处。「大姐,不用了,我没习惯跟小女孩一起用餐。」他才转身,身后马上有人应声了,「等一下!」江水流脱下便利商店的背心,露出里头姣好的身材,今天她穿了件七彩细肩小可爱,下半身一件七分同色系长裤,年轻活力的气息在她身上可见一斑。「水流?」「不是要吃饭吗?我陪店长跟这位中年人吃顿午餐。」精致无暇的小脸上甜甜笑容荡着,迷死人不偿命。「店长我一个小时后马上回来。」中年人?她刚是用中年人来形容自己?沈浪好看温文的脸上阴沉地瞪着笑得好不开怀的她。五星级饭店,江水流从容就座,拿起侍者送来的餐点。「我要一份凯撒生菜沙拉跟一份水果圣代。」点完后,不理会沈浪,故自地玩起桌上的餐巾,「一份商业套餐。」沈浪点完后侍者一走,他的声音再起:「妳常来?」「还好。」以前跟小姨有空就来,不过这阵子小姨忙着婚事,她则是忙着工作。「妳今年几岁了?」她的样子太年轻了,沈浪甚至怀疑她是否成年了?「十八岁。」骄傲地宣告自己的成年,江水流拿起高脚杯饮了口冰开水,外头太阳太大,她根本没有食欲。「刚满十八岁?」十八岁的黄毛丫头,跟他整整差上一辈,难怪她要喊自己中年人了,还开口叫他叔叔。「差不多。」那好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小姨还带她去香港吃大餐,可惜那种日子以后不会再有了,那个老男人肯定会独霸小姨好长一段时间,谁叫她以前总爱老溺着小姨,气得那老男人常是扬言要丢她到出国念书。「不升学?」她摇头。「我叫沈浪,妳呢?」江水流偏头打量着他,聪颖的眼珠子盯着他打转,「你多大了?」「三十。」「可以当我叔叔了。」沈浪好脾气的说:「妳可以喊我沈大哥。」「我叫江水流,沈叔叔。」小丫头肯定是故意找碴,沈浪温文的俊容带着笑。「江水流。」很别致的名字,「妳父母取的?」「应该吧。」她对父母的印象不深。沈浪见她的生菜沙拉上桌,自己的套餐也来了,即不再开口开始享受午餐。正值午餐时间,饭店里人气不绝,优雅的气氛配上精致美食,沈浪食指大开地享用美食。他的个性一板一眼,吃饭不开口、工作不说笑、开车不饮酒,过餐不啖食、不上夜店、不找一夜情,生活可说是无趣至极,公司唯一的员工小知还取笑他是现代版隱士。江水流瞧他吃相得宜地享受套餐,她没多大胃口地问着:「你吃饭不说话的吗?」沈浪听见她的话,点头表示回答。优雅地擦拭嘴角,「吃饭说话不是件礼貌的事。」这个说法江水流好像听了不下十年,但说的人由一个老男人换成中年人。她未来姨丈出身名门,一流的家教下,自然地要求也多,但她生性叛逆,总是爱与他作对,也教小姨头痛不已,虽然小姨总能安抚那头沙文猪的火气,但她就是不满,不想他总爱霸占小姨。直到高中后才了解,那是男女之爱,因为太爱一个人,才会想要时时刻刻在一起。她还记得当小姨同意他的求婚时,老男人乐得像什么似的,原来他是真爱小姨。「想什么?」「想中年人平时休闲跟我们年轻人有什么不同?」沈浪很想掐她的脖子要她別再以年纪来判定自己的身份,他痛恨中年人、老男人及叔叔的字眼,特別是由她口中吐出。「水流,妳可以喊我沈浪。」他连兄长的称呼都省了,只要她別再以长辈喊他。「可以吗?这样会不会很不礼貌?」她是故意的,见他边边青筋狂跳,乐不可支地想要狂笑。「不会,一点都不会!」由薄唇里吐出这几个字,沈浪发现自己的食欲全消。「你不吃了吗?」他的套餐只吃了一半,江水流美丽的眼睛眨了眨,「我的水果圣代还没来。」「没关系,我等妳。」招来侍者撤走餐盘,沈浪饮着冰开水。江水流发现,其实他並没有想像的那么难相处,也不是那么烂的一个人,只不过他的自负她看不惯。一顿饭下来,江水流对沈浪这个人有点概念,他从事电脑行业,与朋友自成工作室,家中独子,未婚,父母健在,重点是没有不良嗜好。经过上次的用餐后,江水流以为两人不会再见,谁知,他又出现了。这日,当她闲着无聊翻阅杂志时,「一包大卫杜夫!」口气不佳,瞥了一眼客人,太阳眼镜只有自己的倒影,再无其他。「烈,你口气不要这么凶,会吓坏大姐的员工。」那阳刚又自负的男人竟然冷哼一声相应,要不是看在一旁女子笑容甜美,她早拿扫把扫人了。「妳是新来的早班吗?我以前也是这里的员工,我叫毕巧利。」江水流听过店长提过她,再睨了一眼杂志区那名长相阳刚帅气的男子,心想他应该就是大姐的弟弟纪烈了。「我叫江水流。」「妳好漂亮。」江水流开心笑着,谁会不骄傲被人夸奖呢,更何況天真的她才十八岁,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女孩,更是开心了。「妳找店长吗?」「不是,我们等沈浪过来。」「沈浪?」「妳也认识他吗?」「是不是身材精瘦,戴着金边眼镜,一副伪君子的中年人?」她的形容教毕巧利瞪大眼,更教纪烈哈哈大笑。「妳形容的真贴切,我相信沈浪肯定会记住妳的话,伪君子的中年人,哈哈……」很真的女孩,一见就是没出过社会的单纯。「烈!」他本来就老了,三十岁的男人根本不行,这位大叔,你应该也过三十了吧?」取笑沈浪是她的乐趣,不是来供人玩笑的。纪烈脸上的线条因她的话而紧绷,大掌一劈直问,「妳说谁是大叔?」这丫头跟天借胆了,敢这么说他纪烈?「巧利姐,他凶我。」「烈,你別吓她!」「她敢叫我大叔!」「你不是也取笑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