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在想关门已经来不及了。那些人甚至都没有注意拍到的是他。“立刻走开!你们拍错人了!”慕禹怒吼道。但蜂拥而至的媒体记者和狗仔哪里还管这些,进门就直冲卧室。慕禹根本挡不住这群人,也是他和沈鸮授意让这群人一定要不顾阻拦直接冲向卧室的。他拼尽全力的站在门外阻拦,也只是螳臂当车而已。最要命的是,这些声音吵醒了沈鸮,他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满面春色,甚至还有些不明显的磨牙。媒体不会给他众多反应的时间,镜头咔咔咔咔的声音恨不得将人闪瞎,他登时就怔在了原地,几秒钟里立刻拢好衣衫,试图挡住镜头:“别拍了!滚!我说别拍了!”说着竟然不管不顾的要动手,好几个怼到脸上的相机都被他给摔甩到了地上,连人都踉跄着的摔在地上。一瞬间场面根本控制不住,混乱无比。在这个时候其中一个摔倒的狗仔突然在地上摸到了一张有点厚的铝箔纸。那上边的味道他只闻了一下就勃然色变,不经脑子的吼道:“他……他吸毒!”声音一出,整个房间安静了一瞬,沈鸮脸色瞬间刷白。紧接着是淹没办的闪光灯和质问。“沈先生,真的么?”“关于这件事,您有什么想法么?”“沈先生!”“沈先生!”……此刻被完全无视的慕禹则脸色惨白,颓废的跌到了沙发上。完了。他满脑子都只有这一个想法,不!自己还有退路!他慌张的从自己手中摸出手机,按出了一串号码拨了过去。嘟——嘟——嘟——电话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他不死心的又打了数遍,到最后直接就是忙音,对方把他拉黑了。他知道自己彻底被放弃了。那一晚的酒店从沸腾的狗仔到警车的声音,前后热闹的足足有两个小时。最后沈鸮和慕禹都被带进了警察局,彭真心惊肉跳的等了一晚上,甚至整个节目的公关组都严阵以待,但是没想到互联网上却安静的没有一丝水花。直到早上彭真才得到消息,没有翻出来水花是因为每个狗仔都被警告了,而他也因为和沈鸮有部分关系被喊到了警局问话。他出了警局就给谢谪笙去了电话。此刻谢谪笙正和林鹿深挤在一张单人病床上,将人搂在怀里醒盹。林鹿深天生是个衣架子骨架匀称,肌肉刚好,但真抱在怀里就会觉还是过于消瘦了,脊背单薄的他一只手都能环的住,病号服显的人脆弱易折。谢谪笙从醒过来就盯着他的脸,眉尾斜入鬓角,眼睫湿润纤长,红肿的双唇微微张开着,似乎还有些不舒服。谢谪笙轻手轻脚的调整了姿势,让他能躺的更舒服一点。就在他手贱的想要戳林鹿深眼睫时,桌上的电话嗡嗡想起。谢谪笙看了眼联系人,小心翼翼的坐起来,在不惊扰林鹿深的情况下拎着手机出去接了电话。彭真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大致同他说了。“警察要通过他来查毒品来源和上家,为了不打草惊蛇,连带着昨晚所有的媒体记者狗仔都做了警告,所以今天并没有什么动静。”彭真言简意赅的说完,紧接着就是长串的骂街:“我还以为是个不错的苗子呢!结果竟然沾染这个!他是疯了么!干什么不好,哪怕他去夜总会呢!”谢谪笙听到这个消息稍微愣了下,沈鸮涉嫌毒品这件事他确实还没调查出来:“验过了么?多久?”彭真骂骂咧咧道:“两年多了。”那就是进圈之前就染上了。彭真骂的嘴都干了,才想起了更重要的事:“那今晚的节目怎么办?”谢谪笙支着耳朵听见病房里传来窸窸窣窣洗漱的声音,林鹿深应该是醒了。“配合警方的要求,正常播。”谢谪笙推开门道:“不过准备让后期人员加班吧,提前准备替换前几期的素材。”彭真应下了:“那我去找他们公司解约合作顺便要赔偿金。”谢谪笙举着电话抬头进门,抬头就看见林鹿深擦着头发走出浴室,被水浸润后的瓷白水润的侧脸趁着双唇更加的诱人美味。他瞬间心猿骑着意马飞奔到了九霄云外□□天,只来得及在挂电话之前嘱咐了句:“记得赶紧找俩人补位“”说完他就直勾勾的盯着林鹿深,眼底满是欣赏的不怀好意,如果视线有力量,这会大概把人都扒干净了。林鹿深已经没有了被药性影响的迷茫和脆弱感,顶着他灼热的视线给自己倒了杯水,不动声色道:“看什么?”“看前辈啊。”谢谪笙眼珠不错,“前辈手上功夫不错。”林鹿深眉梢微扬,俊秀清冷的眉眼带了些挑衅:“你也是。”对付某些不要脸的小畜生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恶制恶。不想小狼崽根本没有脸,直接三两步将人扑倒在沙发上:“那再来一次?”林鹿深格挡着上下其手一脸跃跃欲试的谢谪笙:“撒手!”“试试嘛!前辈不是也很喜欢~”谢谪笙按着林鹿深不放,一只手就要往他睡衣里伸。谢谪笙身形比他宽阔有力,几乎能将他全部圈在自己和沙发之间,狭小的空间里不经意露出的举动都带着些许的霸道。“疼……”两人打闹中不经意蹭到林鹿深的伤口,疼的他蹙紧了眉头。谢谪笙立刻停住了动作去看他的左臂。林鹿深趁机直接将他推开了,脸上带写着无奈的好笑:“大白天的,还要不要脸了”好在谢谪笙也没动作:“好啊,前辈诳我!”林鹿深没搭理他,只把他往浴室推:“赶紧去洗澡,一身汗!”谢谪笙十分不满的撅了噘嘴,当着林鹿深的面脱得只剩下了大裤衩子,借着去那浴衣的功夫全方位的展示了自己极具视觉冲击的傲人身材和肌肉。但林鹿深在看到他肩膀下的胎记时瞳孔骤然紧缩。那是个菱形大概有拇指大的赤色胎记。谢谪笙极其不要脸的秀完身材发现林鹿深丝毫不为所动,只好灰溜溜的跑去浴室洗澡了。但林鹿深却像是雷劈一般的僵在了原地。他对那个菱形胎记记忆十分深刻,因为上辈子那场荒唐的花前月下中,他没有看清对方的脸,也没有听清对方的声音,但模糊的视线中经常出现这块胎记。在最后的五年里他刻意的忽略了这件事,甚至重生后他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昨晚何相似的场景和那相似的胎记还让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刚才彻彻底底的看清那个印记。林鹿深顿时如坠冰窟。如果他看到这个印记是在和谢谪笙认识之前,他只会远离这个人,以免重蹈覆辙。但如今却已经纠葛到了这个份上,他脑海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立刻逃走的好,还是找谢谪笙当年对峙清楚。但又能对峙什么?对峙上辈子为何对自己不管不顾?对峙上辈子为何要用那样的方式侮辱陷害自己?他脑袋一团乱麻,胸腔像是被捅了一个窟窿,又冷又痛。所以纵使重生,自己也没能逃脱那般宿命么?谢谪笙洗完出来的事情脸上还是压抑不住的笑容:“前辈要吃什么?我叫个外卖进来。”林鹿深没有回他。谢谪笙连着喊了三声,林鹿深都没吭声,他大步走到沙发前,在人面前摆了摆手,提高了嗓音:“前辈!!”林鹿深猛然惊醒,看到谢谪笙放大的脸下意识的后仰,眼底的惊惧还没能收回。谢谪笙奇怪道:“前辈怎么了?”林鹿深直直的盯着他肩膀的地方,尽量稳住自己的语气:“你肩膀的那个……是胎记?”“哦,你说这个啊。”谢谪笙稍微拉开睡衣,让他能看的更清楚一点:“是胎记,说来可笑,我爹就是靠他找到我的。不然我还没这泼天的富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