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深有些诧异:“我说了什么?”谢谪笙笑笑:“我也不记得了,因为我当时只记得前辈的眼睛。”平静淡漠却很包容,和角色恰恰相反,就像是主人公的救赎。“也是我的救赎。”谢谪笙一步一步的站在了林鹿深面前,从未如此的认真的等待着审判。“我是为了前辈才走到今天的,如果前辈真的不喜欢我,请给我一个理由,或者给我一个机会。”林鹿深微微抬眸对上了谢谪笙的目光,虔诚、真挚、像是等待审判的教徒。对视良久,他垂眸轻笑一声。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自嘲,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被谢谪笙这样的人看上。原来上辈子的人真的是他。虽然晚了些,但到底知道了自己上辈子悲惨的因果,倒也……不枉此生?他此刻不想知道那五年来谢谪笙去了哪里,但眼下有一件事确实明白的不得了,那就是他必须里谢谪笙远一点,再远一点。无论如何这辈子不能再重蹈覆辙。长久的沉默将谢谪笙的心跳都吊了起来。但是他寸步不退,只等着林鹿深一个答案。林鹿深长松了一口气道:“我没有办法给你理由,因为感情本来就没有对错也没有理由。”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坦然对视谢谪笙执着的双眸,不想却仍是败下阵来。长痛不如短痛,他这个告诫自己,如果现在不松手接着等下一个惨烈的五年么?林鹿深不愿意再说更多,转身就要走却骤然被谢谪笙拉住了手腕,强硬的按到了收藏架上。谢谪笙常年展示在外的风格就像个粘人的小奶狗,尾巴跟在林鹿深后边尾巴摇的像是个扇面,但他的身体素质却非常的具有冲击性,全身肌肉绷紧时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狼王,在狭小的空间里极具压迫感,轻而易举的就能让林鹿深动弹不得,只能有些狼狈的仰头看着他。“你做什么?!”林鹿深此刻才感觉到了危险,尽力地后仰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削瘦修长的脖颈脆弱易折。谢谪笙步步紧逼,一口咬住了林鹿深的喉结,倔强道:“我不接受这样的理由。”最致命的咽喉被人这样叼在唇齿间玩弄,林鹿深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发抖:“你松开!”谢谪笙非但没松开,反而变本加厉的啃咬,像是报复心极强的小孩子。他强硬的用膝盖抵进林鹿深的大腿内侧,一手钳制住后腰让他避无可避,而后仰头亲了上去。……“前辈明明喜欢我……”谢谪笙手上动作不停,唇舌攻击得越来越猛烈。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了剧烈的喘息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以及微不可见恍如哭泣的呜咽。在避无可避的逼迫中,林鹿深眼前骤然炸开烟花般的白光。在被放过的瞬间,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眉眼像是晕染开的水墨画,瑰丽耀眼中带着不自觉的招摇。谢谪笙的声音也十分不稳:“你看,你明明喜欢我的。”林鹿深猛然发力推开了他,难得爆了粗口:“滚!”他狼狈破碎的模样似乎安抚到了谢谪笙,亦或者是更加刺激到了他,他反而冷静了下来。谢谪笙在林鹿深戒备的眼神中上前靠近帮他整理了衣领,动作仔细轻柔,神态冷静的不太正常。“裤子不能穿了,前辈要走的话先换干净的衣服吧。”说完不等林鹿深拒绝就打横抱起了人望楼下卧室走去。和谢谪笙平时穿的花哨夸张的衣服不同,这里的衣衫竟然清一色的都是定制款白衬衣黑西裤,但谢谪笙的衣衫对于他来说有些太大了,不仅西裤挽了一道,连衬衣的有些塌。莫名的就显得自己有些……娇小。林鹿深打量着镜子前的自己,迅速将这个词从脑海中踢了出去,刚打开浴室门就碰见了拿着换洗衣物的谢谪笙。两人看起来都有几分尴尬。谢谪笙:"前辈里边……"“闭嘴。”谢谪笙从善如流的闭了嘴,想了想又道:“布料虽然好,但也会有点磨,不然前辈穿我的,有点大。”林鹿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死亡视线一点点的挪到他手上做工精细的布料,仿佛他拿的是核武器按钮。林鹿深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前辈去哪里?!”谢谪笙立马拽住了他。林鹿深眉眼带着浓重的倦意:“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放手。”谢谪笙不甘心的看着他,在冰冷的沉默中,手指一点点的松开。就在林鹿深松了一口气,准备抬脚离开时,耳后一阵风声。谢谪笙手起刀落,准确的击在了林鹿深后颈,他眼前一黑,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作者有话说】1:最可怕的事……你面前,出自让·罗斯唐他走了林鹿深醒过来的时候后颈隐隐作痛,视线眩晕迷乱。周围安静明亮,隐约还能听到屋外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他还在谢谪笙的别墅里。想到这里他猛然坐起身,就听见门咔哒一声打开了。进来的是穿着白大褂的陌生男人,带着一副无框金丝眼镜,周身散发着生人莫近的精英气息。他看到林鹿深并不奇怪:“醒了?”林鹿深眼神冷冽而警惕:“你是谁?”对方似乎并不介意他极强的攻击性,冷淡而正视道:“我是谢谪笙的私人医生,顾遇”“他生病了?”顾遇似乎听到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锋利的眉梢微微挑起:“你的反应很有意思。”言外之意颇为明显:你不看看自己的身体状态。林鹿深这才意识到这个医生可能是谢谪生为了自己请来的。他坐起身捏了捏眉心,发现自多少有点杯弓蛇影了。顾遇在自己的专业方向上显然非常擅长,从他的肢体语言就能猜到对方心中所想:“不,你的第一直觉是对的,我并不是为你而来,生病的另有其人。”林鹿深内心有了不好的预感。顾遇的职业让他不是很喜欢聪明人,但和聪明人说话会比较的省功夫。“谢谪笙已经吃了药在旁边睡下了,临睡前他让我转告你,赶快离开。”顾遇公事公办道的补充,“但是作为他的心理医生,我比较希望你能陪他一会儿,起码等他清醒过来。”林鹿深声音还有些嘶哑:“为什么?”顾遇体贴习惯的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因为你是他病发的诱因,在心里学上有句老祖宗的话适用范围非常广:心病还需心药医。”林鹿深用力捏了捏眉心,将脑海中浆糊的思绪都压了下去:“他究竟怎么了?”顾遇双手环胸,满脸冷漠干练的拒绝:“抱歉,这是病人的隐私,未经病人允许我没有任何权利告知你。”林鹿深:……顾遇随口提议:“你可以在他醒来后问问他本人的意愿。”作为心理学家,他一眼就看出了林鹿深的担忧:“放心,他不会将你关在别墅里。”片刻后谨慎的补充道:“至少现在不会。”最后林鹿深仍是选择去看了眼沉沉睡去的谢谪笙。屋外阳光明媚,但谢谪笙的卧室却窗帘紧闭,昏暗沉沉。林鹿深坐在床边看着他,目光扫过他棱角分明的眉眼,笔挺挺阔的鼻梁,最终落在了那抿成支线的双唇上。安静沉睡的谢谪笙还能从相貌上看出些许少年气的残影,像是不知忧愁的大学生。但为什么会有心理疾病呢?他想到谢谪笙在三楼对他说的那些话,神色复杂。他虽然记恨上辈子的五年,但又不由自主的心疼现在的谢谪笙。他轻轻拂过谢谪笙的脸颊,不知过了多久站起身道:“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