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翔为岑云自然的答话及没有丝毫的不自在感到满意,想来要胜任这份工作,岑云应该是可以驾轻就熟。“江先生人呢?”怎么她来这么久了,还不见他的人影,这让她感到有些纳闷。“江力现在正在医院作检查。”直到目前为止,江力怎么都不肯接受开刀及复健,真不明白他到底在坚持什么,他要岑云小姐同意照料他的生活,人家这不是就来了吗?“那我是在这里住下呢,还是另有安排?”她不以为江力会想与她再同住一个屋檐下,他曾经是那么不耐烦她的存在,尽管多少年过去了,可那份曾有的伤害,及他眼中的厌烦都教她无法遗忘。“江先生请你就住在这里。”“我知道了。”看来他的不耐烦多少有减退了些。岑云不在意的点头,反正她只待几个月,与他之间没有私人感情,等他的双腿能够行走,她就走人,一切又回到原点,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结束。“还有,江先生的女朋友可能会来访,也可能就在这里住下。”其实岳翔并不晓得方婕是否会过来这里住。不过他想先将话讲在前头,免得到时候发生问题。“女朋友?”岑云有些震惊地低头,可低下的眼来不及掩去那教自己不能控制的无奈,心湖起了丝丝涟漪,不过这些都教她马上调适过来。“我知道了。”不久,岳翔带她来到她的房间,那是她印象中的客房,而今她住进来了;那曾经属于她的天地已有另一个女主人进驻,现在的她只是个过客,一个与江力没有任何瓜葛的外人。这样的转变教她忍不住叹息,人生的无常教她只能以笑带过;但看开看淡,是否就能走得开?她希望是的,与江力的那一段感情,教她狠狠地由天堂摔至地狱,而今她的心是平静的,怎么样都不打算再承受一次伤害,更何况他都有女朋友了。她心里猜想着,是怎样的女子竟能掳获江力不羁的心?那样高傲、那样自主,她想看看那个女子,因为那是她曾经渴望拥有的,可如今她不再这么想,她只想知道江力最后的选择是哪个她,这样就足够了。………………………………………………………不知过了多久,岑云在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后,还不见江力归来,为此,她带些疲累地任身子躺在床上,想稍作休息,可不知不觉的,她就这么沉入梦乡,连有人进到房间里都没有察觉。而客厅里,江力早在几个钟头前由岳翔接送回来,自然的,由岳翔口中,他得知岑云人已在家里;可在他回到家后并没有马上见到她的人,也不急着见她,屋子里的昏暗教他能安静地沉思,为自己竟要她来照料他的不便而多想。以他目前的情况,该是最不想见到她,可他偏偏最渴望见到她的人,就连方婕打算亲自照顾他的念头都教他给拒绝。这样的想法使他多少感到心浮气躁,却又掺杂了过多的个人情感在里头;他当然十分明白为什么要岑云来,因为他清楚自己不想忘记她,一点都不想,为此他打算再次拥有她,而唯一的方法就是寻她回来,好好的再续前缘。他知道她就在这屋子里,不用声音、不用见到她的人,在好久以前,他即能凭着直觉感受她的人。这样的直觉,即使五年过去了,他还是能马上分辨出,可见自己对她的感情没有真的随着时间过去而变淡,只是一直放在心中,没忆起就当作过去了。手推着轮椅,江力悄悄来到客房,那是他要岳翔安排她住的地方。行动不便教他感到不耐,可他又不急着马上回复行动力,这样的念头教他自己都不能理解;不过他的写作不会因为这样而中断,所以他并不担心。就这么地,江力来到客房外,过了好一会儿,当他感觉房里并没有传来他预期中的声音时,这才安心地进入客房,看到岑云就这么躺在床上,没有防备的睡着了。很是缓慢的推着轮椅上前,想在这昏暗的房间中看清楚那曾经熟悉的面孔;这么多年过去了,印象中的她总是安静无声的守着他的人,就连最后在他过分的伤害下,依旧沉默地选择离去,没有任何要求,平淡的走出他的生命。再一次相见,江力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他以为她该是等着他的,不是就这么在他家中睡着。“云儿。”以往的小名不自觉的由他口中喊出。连着几声叫喊,本是安静入睡的岑云才缓缓地动了动身子,同时睁开眼睛。“醒了吗?”那声音如此熟悉,教她连忙转过身去,就瞧见江力竟在她眼前。“江力。”因为刚睡醒,她的声音低哑又不失性感地喊着他的名字;好像回到过去,江力总是轻柔地唤着她的名,那语调为她带来了温暖,也带来了安全感。只是这思绪存在还不及三秒,她马上想起自己的所在处而清醒。她与江力早已分开了,曾经一人无眠地哭至天明,那些日子她一点都不想再回忆;为此,她再次睁大眼,想看清楚这声音的来源是否真是他本人。尽管房里有些昏暗,可那教她不能遗忘的身影,一看就知道是江力;而后她又记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连忙坐起身,试着要让江力明白,她不再是过去那个小女人了。天啊!她竟然睡着了,而且他不知道在这里看着她多久了,看来她原先想好的见面开场白此时都派不上用场了。“抱歉,我睡着了。”她来这里是为了扮演他的女佣,为他打理生活起居,这一点她还记得。“你累了?”看着她略微细瘦的身子,江力立即看出她更轻盈了;在离开他后,她是否有好好照顾自己?岑云看了看一旁的时钟,这才回答:“没有。”但现在都已经是半夜了,想来她也睡得够久了。岑云看着眼前的江力,坐在轮椅上的他显得有些疲累,这才忆起他今天去医院作了检查。“你的脚还好吗?”不知怎地,她非常不想见到这样的他,江力在她印象中不该是如此的;曾经,他的行动如此迅捷,而今的他却需要倚赖轮椅代步,不知他心里作何感受。“没事,开刀就行了。”“那你准备开刀了吗?”她多少也由新闻上及岳翔那里得知,江力不愿接受手术治疗及复健的事;为此,他只能依靠轮椅行走。“不想。”很是简单的两个字,由江力口中说出却教她感到带刺,不甚舒服。“如果只要动手术就没事了,你为什么不接受开刀?”她脸上有了一丝丝表情,那是为他的担忧;这样的表情江力很是熟悉,那是她为他不舍、真情流露的表情,多少年了,他几乎都要遗忘了。“你在为我担心?”他不相信多年过去,她那颗柔软的心也跟着消失了,事实证明也是如此;由她脸上的担忧可以感觉得出,他的直觉是对的,岑云不是真如她所表现的那般冷淡无情。“是担心,不过那是应该的,毕竟我拿了你的钱,就要好好服侍你,不是吗?”这样的话是从前的她不会道出的,可现在她却能轻易说出口,江力为这而淡笑;想来离开他对她并非全是错事,起码她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了,不再全心依赖着他,这样的改变他能接受,不过他不想见到她的无情,那不是他要的。“云儿,关于委托的事……”事实上,江力不是真要岑云回来服侍他的,会要求她假扮他的女佣,只是为了再见她一面、再看看她是否安好;同时他也想理清,那个在心中时时与思绪纠缠的倩影是否真是他所要的。因为这样的想法,所以他要她回来。江力的昵称让岑云很是不能接受地开口道:“江先生,我想你可能记错了,与你订下契约的人是圆满意公司的岑云,不是你口中的云儿。”那昵称会教她忆起过往,怎么样她都不会让他再这么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