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大侠:[没有前任是这样相处的。]程祈年没回复。又过了会儿,程祈年才从房间里出来,他的头发也湿着,还在滴水,肩膀那一片也被打湿了,衣服变得半透明。都不知道擦干点吗?舒柠在心里吐槽。程祈年没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舒柠,眼神晦暗不明。半晌,他无奈地说:“谁说我们只是前任?”“不是前任是什么?”“舒柠,我明明就在追你。”舒柠闻言往后退了一步。“而且,我们在一起,你难道不开心吗?”“我完全无感的好吗!”舒柠硬着头皮反驳他,贯彻自己的酷姐作风。“好。”程祈年点点头,拉住她的手腕往走廊深处走。到二楼最里面装废弃桌椅板凳的小仓库才停下来。他护住舒柠的头,让她靠在墙上。舒柠能听见一墙之隔的房间有人在说话,人声离得很近,好像马上就要把他们撞破。程祈年发稍的水滴落在舒柠脖子上,顺着滑进了她的衣领。“那再试试。”程祈年揽着舒柠的脖子说。作者有话说:炎炎日正午,灼灼火俱燃——韦应物舒柠:试试就逝世情敌◎sn:[喜欢什么?]lex:[我。]◎滴进舒柠衣领的水滴还在继续往下滑,牵动着她的感观。程祈年理开她额前的碎发,作势要吻她的眼睛。“欸,小舒姐呢?”舒柠听见吕浩然在走廊上找她,脚步声离小仓库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快。“这里!”临门一脚她挥开程祈年撑在她身侧的手臂,逃了出去。“小舒姐,你在仓库干什么?”“啊,”舒柠摸了摸鼻尖,随口编了个理由,“刚刚踩蟑螂来着,我这人看见蟑螂就难受。”“哇,小舒姐你连蟑螂都不害怕吗?我最怕了。”单纯的小吕没多怀疑,满脸崇拜地看着她。“对啊。”舒柠带着小吕往反方向走,夸张地磕了两声,暗示程祈年找准机会溜走。程祈年眼眸半垂,靠在墙上,半湿的t恤粘上了墙体的灰尘,留下了污渍。蟑螂。舒柠有意思的程度,从来没让他失望过。可是在德国的四年,他的确像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蟑螂。“又脏了。”程祈年轻叹一声,也抽身离开了仓库。剩下的几天舒柠快马加鞭地修好了型,支具终于在最后一天的早上送到了和夕小学。3d扫描的支具不重,但也实在不好看,从今天开始,王小念需要长期坚佩戴。该怎么和她讲呢?舒柠是典型的火辣型人格,真的很不会处理这种事情。程祈年看她太纠结,提议道:“我来说吧。”“你这张嘴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山人自有妙计。”程祈年在王小念的班级门口把她叫了出来。“哥哥,找我有事吗?”王小念小兔子似的蹦出来,手里还抱着那只玩偶兔子,应该是真的很喜欢。“哥哥姐姐今天就要走了,”程祈年牵起她一只手,带她上了二楼,“但是走之前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什么事?”到了检查教室,王小念又胆怯起来。“我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她一边摇头一边说,眼睛湿漉漉的。她低下头想把眼泪憋回去,“爸爸说了,我不能生病的,生病会花好多钱。”“这什么爸爸啊!”舒柠听到王小念的爸爸跟孩子讲这种话烦得跳脚,火气又冒起来了。“不是生病了。”程祈年把她要掉不掉的眼泪抹了,又说:“只是你的脊柱比别的小朋友更加脆弱一点点。”“这样,我问你,如果你在放学的路上遇到可怜的小朋友,你会怎么办?”程祈年弯下腰,视线和王小念平行,温柔地问她。“保护她。”“对啊,保护她。人的脊柱支撑着我们的身体,如果它变得可怜,我们也要给它穿上一层盔甲来保护它。”王小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指着舒柠手里的支具说:“那这就是我的盔甲吗?”程祈年坚定地说:“对,王小念的专属盔甲。”楼下的教室里,小朋友们齐声朗读古诗,让程祈年说的话更具力量感,仿佛听者能克服一切苦难。舒柠心里有块地方悄悄地暖起来。她和程祈年花了十多分钟才帮王小念戴上支具。“痛不痛啊小念?”舒柠心疼地问她。“不疼。”王小念僵硬地转了一圈,“就是觉得有一点点勒。”舒柠松了一口气,“这是正常现象,以后每天至少佩戴20小时。注意事项我已经和你妈妈交流好了,听她的话就行,好吗?”王小念乖巧应下,“嗯嗯。”这时候程祈年不知道从哪找了只马克笔,在支具上签了个小小的“王小念”。“写上名字就不怕丢了。”“谢谢哥哥。”王小念抱着玩偶想低头看看。玩偶突然重复了她刚刚说的话。“呀!这个兔子怎么学我说话!”她吓了一跳,又很惊喜地抚摸玩偶的肚子,希望它变成童话故事里的兔子仙女。“这还是个会录音的玩偶。”程祈年研究了一会儿,教会了她怎么录音,“小念,我们因为保护脊柱佩戴盔甲,势必会吃些苦头,所以当你不舒服的时候,你可以和兔子倾诉,很快哥哥姐姐就又会来看你了。”“真的吗?你们还会来吗?”“当然啊,”舒柠伸出小指和王小念拉钩,“我们很快再见。”最后他们一起给王小念录了一个“小念加油”,然后下楼和全体师生照了张合影。轿车开出和夕小学的时候,老师和学生一起送他们,好几位女同志都偷偷抹眼泪,到了叶城机场都没恢复过来。谢安安眼睛还红着都没忘了八卦,“小舒姐,你还是和程老板一起坐吗?”山路没信号,舒柠好不容易等到了微信界面加载出来,99+看得她老眼昏花,正忙着一条条回复,“如果是就跟你换好吧。”“别别别,我不敢。”谢安安拒绝三连。“不敢什么?”程祈年拖着行李箱来了她们这边,还不忘提醒舒柠,“走路的时候别看手机。”说着就从舒柠手里拿走了她的行李箱。“我女朋友的行李,就不用别人帮忙了。”他们面前站了个人,没比程祈年矮多少,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大步走向舒柠,明明在怪她,话语间却有旁人插不进去的亲昵,“舒小柠,怎么给你发消息你都不带回的?”“不是说好了,今天我要来接你回家吗?”一个程祈年还不够,又来了一个,舒柠一个头两个大,“我根本没看到你消息,”后半句压低声音,“还有注意言辞。”“怎么了,我又没说错。”这人也压低声音。谢安安觉得他眼熟,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结结巴巴地猜:“你你你,你不会是那个唱歌的姜澈吧?”姜澈把墨镜滑到鼻尖,露出好看的丹凤眼,“嘘,低调。”“啊啊啊啊啊,我姐妹超爱你的!你真的是我们小舒姐的男朋友吗?!”谢安安小声抓狂。姜澈听她说的话乐得露出了八颗牙,一口答应了谢安安给她签名,然后视线终于落在程祈年身上,“老程,你回来了。”现在的姜澈让程祈年很难把他和本科那个一脸稚气还有可爱虎牙的1号室友联系起来。大二下他和舒柠正式交往后,全寝室都让他请客。2号室友和3号室友都在打趣,说他肯定真的很喜欢舒柠,谈恋爱后高岭之花直接变成狗尾巴草,比土地公公还接地气。只有上学早,比他们小两岁的姜澈不胜酒力还猛灌自己,最后喝得烂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