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屈能伸个屁!辛哲哽咽,差点?咬碎一口獠牙。他跳上洗漱台,弓起脊背,整只猫直接炸毛:“那也用不着你插手!”季晔咳嗽一声,视线突然扫到黑色皮毛里的一线栗色的发丝,他伸手拈起,搓了搓,眼里的心虚渐渐散去,最后转化?成了意味深长。这是待那地方睡了一晚,那女人昨晚进房间的时候都还在生气,不可能睡得着,就这还能让黑漆漆的煤球进屋待一晚?还给床睡?那女人这么轻易就原谅煤球了?门咔哒一声响。阮苏苏走出卧室。既然这家伙都能获得原谅,那这女人看?起来应该也应该没生气了。也对,看?着软软的,能有什么脾气?女人,还是软点?好。季晔自以为潇洒地撑在洗手台上,举着剃须刀,甩了甩刚捯饬好的一头红毛,笑?道:“早上好。”气氛陷入了凝固。阮苏苏冷冷地瞥了季晔一眼,见到他嘴唇上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后,两只唇瓣轻碰,吐出两个字:“活该,骚鸡。”说完,就背过身去,从冰箱里抓出营养液,转头就准备出门去幼儿园。被轻描淡写凶了一句的季晔呆若木鸡。卧槽。这女人还会骂人。骂还挺脏。向?来能言善辩的议长突然陷入了尴尬,他瞪大了眼,露出无辜的表情,张嘴说:“诶,都是误会,给个解释机会——”呗。门关上了,砸出了些灰尘在清晨的阳光下飞扬。季晔:“”草,给个解释机会啊。旁边看?热闹的黑猫,冷笑?一声:“活该,都怪你让那神经病找到这里。”季晔瞪大眼睛,喊冤:“我?哪知道那家伙怎么找到这里的,反正和我?没关系!”“后半句真假姑且不论。”“你真的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找到这里的?”还能怎么找?疯太子无非就是通过他那些眼线呗,都说疯太子疑心病重,明明还是太子,暗地里眼线却遍布整个帝国,不过这也只是传闻,连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这些臣子还能说什么?季晔抹去嘴唇上的一丝血迹,嘀咕:“就算我?真有错,那凭什么只原谅你,不原谅我?”只原谅我??辛哲两只前爪不自在地扭在一起,想到昨晚两人紧靠着睡了一晚,他浑身的血管就止不住地发烫,虽然这不过是以往好多天的日常。可这次。却是阮苏苏头一次,知道他是成年男性?,还愿意季晔看?着独自忸怩的辛哲,嘴抽抽,真是没眼看?,以前接触有限,这家伙都冷着一张脸,凶神恶煞的,如今倒好,凶倒是不凶了,就是有点?娘兮兮的。难评。不过,一想到阮苏苏那张柔柔弱弱的脸,他就又有点?抑郁,怎么着,原谅人这回事还要区别?对待一下?比起辛哲的居心叵测,他顶多算弄巧成拙,这女人就不能宽大处理吗?要是阮苏苏知道议长的心理活动,她高低还能再骂两句脏话?。只不过,现在她忙着给幼崽们喂饭,可以暂且搁置那些烦事儿。一群毛团坐在塑胶广场上,晒着太阳,嘴里叼着各自的食物,吧嗒吧嗒地吃着。海仁川也变成了白熊,手里捧着阮苏苏买的松饼,大快朵颐。小?朋友们年纪小?,比起干巴巴的营养液,更喜欢有实感有嚼劲的食物。变成兽形的兽人思维都会比较原始,他们大多懵懂,情绪也都比较外露,成年的兽人还能克制,但小?崽子们却基本控制不了。所?以帝国法?律,有不少都是针对基因链崩溃的兽人和不能化?形的小?崽子及其父母。安妮区每天都有小?崽子们因为护食而受伤的新闻。但在今天的春花幼儿园,一切都有所?不同。“园长,这是我?妈妈种的胡萝卜,特别?好吃。”小?白兔抱着水灵灵的胡萝卜,一蹦一跳地落到阮苏苏面?前,一双眼睛宛如两丸黑水晶,一眨不眨地盯着阮苏苏,“如果您觉得好吃的话?,可以到我?家里去吃。”“才不用到你家去,”小?三花圆圆撅嘴,猛地冲到兔子旁边,将兔子撞得趔趄了一瞬,“苏苏会做饭,她做的饭可好吃了,才不用到你家去吃难吃的胡萝卜。”“抢什么抢,”白毛狐狸耀武扬威地窜到阮苏苏面?前,她一边打理着油光水滑的毛发,一边小?心翼翼地蹭到阮苏苏手边,讨好,“漂亮姐姐天天做饭,肯定?很累,不如到我?家里来吃,我?家有星级大厨,什么都能做!”小?狼和熊猫面?面?相觑,他俩磨蹭着,用爪子拍了拍阮苏苏的背,“苏苏姐姐,这是我?俩买的糖,都给你吃。”望着眼前吵吵闹闹,就是不吃饭的一堆毛茸茸,阮苏苏微笑?的背后,是崩溃。她挨个摸了遍暖烘烘的小?家伙,打着商量,“别?闹,乖乖吃饭。”“跟踪者海仁川晕乎乎地目送阮苏苏牵着一溜串的毛茸茸。他抬头瞅了眼挂在天边的耀日。一阵头晕目眩。脑海里不断闪过支离破碎的画面,有觥筹交错、纸醉金迷,还有无数合同?的幻影,画面里的人行色匆匆,而在这些画面之后,是一场轰鸣和无尽的黑暗。好熟悉。又好陌生。他摇了摇头,甩开凭空出现的记忆,慢吞吞地蹲下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垃圾。专注于干活,就可以让脑子没有闲暇去想别的东西?。视线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塑料袋子以及食物残渣,他慢慢地捡,并用早就准备好的扫把,慢慢地扫。一团黑色突然闯入,停驻。辛哲仰起头,沉郁的瞳孔不动声色地望向白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