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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页(第1页)

只顺手牵羊,靠惯性将温禧拥进怀里。时间不再流逝,在虚空中凝滞。她记得卧室好像是有一张床吧?被抱在怀里,这个莫名其妙钻出的意念让温禧的脸又烧得滚烫。“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没有,她怎么可能是故意的?“那是无心的?”她越想反驳,却越被他曲解了本意。让她像极了使性子的幼稚小姑娘,连前任一位鞠躬尽瘁的秘书都要拈酸吃醋,现下还要装瞎狠狠扯他的领口让他难堪。温禧哭笑不得,感觉真是自作自受。倘若上苍再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将身体绷直,站若松,坐如钟,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温禧的耳尖贴着时祺的胸口,尽管隔着西装外套与雪色衬衫,她仍能听见说话胸膛在每个字上的起伏,他好像一座休眠的火山,语中将山口覆盖的凉雪抖落,愈来愈有复苏的征兆。平静的外表下早已暗流汹涌,好像随时都能翻腾出烈焰,将她吞噬。更何况,紧伏的右耳成了天然的扩声器,此刻将时祺绵缓的心跳慢慢传送而来,好似与她末端的心房也连接在一起。不知此时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时祺好像并没有放开她的打算。他的肩平胸阔,将身材玲珑的她包裹在其中绰绰有余。这个暧昧的姿势下,时祺的下颌轻轻地抵在温禧的头上,甚至不由自主地自己寻了个舒适的角度。重逢后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来源于她的无心之失。“时祺,如果站稳了,就可以把我放开了。”温禧轻声,按捺尴尬,出言提醒。她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不敢惊扰他半分的心跳。自重逢后他一直在扮演正人君子。她话音刚落,身上的重量便撤去。温禧的身体重新恢复自由的状态,受流动的空气刺激,静寂,陌生,微凉。她反而有些不适应。温禧想起她从前看的恋爱综艺,男女第一次约会时互不认识身份,节目组设计在漆黑的餐厅里,让两人互相通过肢体的接触,来判断对方的第一感觉。这多荒谬。现在她真切地在这种境地之下。他在此刻,就成为她所有安全感的来源。“真好。”他说什么?这句话像雪融成水,从她耳畔滑过,她因为出神,一时没听真切。时祺轻声说,回答却南辕北辙。这句话他说给自己听。你看不见我的眼神与唇形,真好。不知我因你的倏然靠近而情动,也不知我因你的抬手轻拽而心乱。他再也不用掩饰眼神的炙热。五光十色混合为纯粹的黑,成为掩饰万物最好的保护色。-她感受到时祺的步履开始挪动。“你要去哪里?”温禧有些紧张。“这里的钢琴,没什么别的事,我想弹弹。”从虚空中传来他的答案。“我对房间的结构比你熟悉,我带你一起过去吧。”其实,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温禧的眼已逐渐接受黑暗,感觉视力渐渐恢复,在混沌中能感受到整个房间的轮廓。但她还是没有推拒时祺的好意。房间的面积不过十几平方,他小心翼翼地保护她,捧在手心。温禧有一瞬恍惚。温禧紧张兮兮地牵着时祺的袖口,好像春游时被勒令牵手的小朋友,一步一步地往钢琴旁边挪。“我怕你看不清琴凳,一会再磕到膝盖。”时祺认真地诉说对她的担心。“坐吧。”视野里看见女子小心翼翼地在琴凳边缘坐了一寸,差点跌倒,又扶上他的手臂。“坐里面一点儿,我占不了那么大的位置。”时祺情不自禁地莞尔。“你帮我听听我新写的曲子怎么样?”他与她并肩坐好,熟练地掀开琴盖,认真地征求身边人的意见。“什么时候写的?”从钢琴独奏会到现在,不过短短数日,温禧不知道他是何时完成的创作。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是第一个听他创作的人。“马上就有了。”时祺说。“再给我出个题?”时祺侧首看她,他说的是当初最喜欢跟她玩的一个游戏。即兴创作。他天资聪颖,即使温禧故意与她作乱。在黑键上敲几个不熟悉的音程,又或是从高音区横跨到低音区选键,为刁钻无所不用其极,他也能见招拆招,极快地连音成曲。每次的创作还都惊人的好听。在开始前他活动手指,根本用不着光,就能清晰准确地定位每个琴键的位置。时祺的右手在琴键上流畅地回环往复,快速地弹了一组降e小调音阶。“这台钢琴也不准。”温禧开口。她不用听完一首完整的音阶,几乎在听完一个八度就做了判断。让温禧意外的是,这台钢琴的状态不仅不好,还是九十年代生产价格低廉的练习琴。近二十年过去,琴键松动走音,甚至一发力,连键都无法回弹的糟糕状态。疏于保养,板上钉钉。身边环绕着顶尖的调律师,时祺却偏偏在用一台不知道走调了几度的钢琴练习。真是不明白他的怪癖。她转念,又想起时祺方才提起颂音已有的四位出类拔萃的调律师,何苦再大张旗鼓地来招她做陪衬?似是察觉到她的疑惑,时祺又解释说:“之前我的调律师,他们在维也纳都各有事要办,颂音的欧洲基地也有不少古董钢琴需要维护。”“我来中国是临时的安排,所以在曦台音乐厅用了他们那里的首席调律师。”这话他没有说谎。“所以这台钢琴也就这么保持原样下来了。”他离开欧洲时与大家声明的发展规划并非常驻国内,只是时过境迁,现在有了不得不留下来的原因。但这并不能解释温禧此刻的疑问。“既然调律师已经这么多了,为什么还要招聘我这一个?”话到嘴边,没有再吞下去的道理。“因为我有私心。”她收到一个意外的答案,像一根长竿,将她的心高高挑起,簌簌随风动。说自己有私心的时祺,与在办公室正襟危坐告诉她招聘你是因为你本身技术,从不是什么旁的原因的时祺。温禧恍惚,不知该相信哪一个。“私心想让天下英雄入吾彀中。”时祺又补充,朗声道。她悬起的心悄悄放下,又有隐隐失落。原来还是想广纳贤才。是她会错了意。“可惜扳手不在这里,否则我一定把这台钢琴调好再走。”她神使鬼差地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喃喃自语。话是说来绕引话题的,但温禧却是真心的,职业素养让她不可能放过任何一架有瑕疵的钢琴。“没事的,我练琴并没有这么讲究。”时祺似是为了宽慰她,这么轻巧地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温禧不甘示弱。“不用我说,你肯定知道。未定期调律的钢琴会有多大的危害,不仅对手指的力度有所悟导,经常听浮动的音准,长期下来你对音准认知也会有所偏差,很影响你对乐曲的判断。”这是与他职业发展与未来生涯相关的事,她不免有些着急,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快。“好了,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温老师。”时祺温润的嗓音里夹着促狭,装模作样,像是个谦虚好学的琴童,狡黠地聆听她的教诲。温禧脸色绯红,有种占了他便宜的错觉。这些道理明明他都知道,却偏偏要逗她来说。-他们说话戛然而止,门被砰砰敲了两声,然后拉开。是秘书宁柠风风火火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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