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事情说出来,好像会显得我不是很靠谱吧。
我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这时候我们已经走进电影院里面,来到观影席上坐下了。
偏僻的电影院里,观众都没有几个,这个放映厅里也就我和吉野两个观影的,一片片的观影席都是空着的,放映启动的声音在空旷的观影厅里响起。
在一路的交谈中,我知道了吉野的全名是叫做吉野顺平,在附近的高中读书,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随着影片播放时间到来,影厅里暗下来,幕布上出现影片的片头。
标准的美式恐怖片的开头,四个少年少女落入食人海岛。
“好像男孩子是会比较喜欢这些风格的电影吧?”我问。
“我的话,对恐怖猎奇向的比较感兴趣。”吉野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指蹭了蹭脸颊,微微转头看向我,“我记得黑潮老师在有一场访谈中也说过喜欢这种类型的?”
“说是这么说过,不过我对美国那些恐怖片确实不大欣赏地来。”我想着不好在喜欢这种影片风格的人面前太过批判,尽量委婉地说,“用各种血啊,肉啊,虫子之类的东西堆积起来的恐怖太直白了,我的审美算是标准的亚洲审美吧。”
“比起杀戮和暴力所表现出来的恐怖,从人心里产生的想象才是最妙的,毕竟人心才是恐怖的第一生产力。”我说着,点了点头认同自己的结论,“留白很重要呢。”
“确实是黑潮老师式的回答啊…”吉野若有所思,“这就是所谓的鬼是从人心里诞生的吗?”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光影变化的荧屏沉默着,思索着,整理好了语言才开口回答,“这本身就是一种推卸的说法,我更倾向于,人就是鬼本身。”
这是一种意象化的说法,非要说的话,大多数人都有一个控制着他不变成鬼的保险栓,那个保险栓可以是重要的人,可以是理想,可以是坚定的人性。
不过这也不是一概而论的,毕竟有的人在努力地想做一个人,有的人早就失去了做人的资格。
害虫就不必称之为人了吧。
我借着电影中爆炸的光线,看到这个内向安静,说起自己喜欢的东西时眼睛也会闪闪发亮的孩子,右额发际线下一点露出的刘海没遮住的圆形疤痕。
而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肩膀被什么给碰了碰。
是礁?
我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手拂过肩膀,不大明白礁为什么这时候突然碰我肩膀。
【如果看到危险的咒灵,就拍拍我的肩膀提醒我,知道吗?】
——这是我挺早之前跟礁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