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以,我们来恋爱吧!”柳云云被他这个结论给逗笑了,怎么还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你看,爱情立刻就为你带来快乐。”他好爱她的笑容,多么珍贵。不管如何,他还是觉得恋爱中的女人最美。就算不是跟他恋爱,她也需要爱情来滋润她的生活。“我想吃寿喜锅。”柳云云很不给服面子,居然低头研究起菜单。“哎哟,居然给我转移话题,好样的。”他夸张地横眉竖眼,其实对她一点一点的活泼起来很高兴。她低头偷笑,谁叫他老是胡说八道,不正经。“好啦,不闹你了,以上结论纯属虚构,没有要强迫你啦,不过,谈谈恋爱,多认识些朋友真的不错。”“你怎么跟我爸说一样的话,老气。”“厚,愈来愈会顶嘴了喔!”他瞪大眼,眼底却泄漏了笑意。“近墨者黑嘛。”小小的顽皮受到鼓励,她似乎也从跟他唱反调中找到乐趣。“真的不再考虑一下?这么优秀的男人,转个身可能就被别人追走喽!”他身体前倾,悄声地打商量。“慢走。”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做完,两人相视一眼,都笑了。他们都感觉到在两人之间存在着一种无关情爱,但却一样浓厚的感情,掺杂着童年共同的珍贵记忆,使得这份感情拥有了旁人难以理解的默契。“宙斯”的业绩成长速度极快,虽然才创立四个月时间,但凭着以往马雅及范柏青在企业界的人脉,为他们的公关业务打开了方便之门,员工人数也从原本“校长兼撞钟”的四人增加到八人。范柏青在一次大型活动中认识了超an,配合度高,对现场掌控度十足而且完全不啰嗦的男人,杜骏奇。当晚,他就约杜骏奇出去喝酒“博感情”。两人一见如故,聊到欲罢不能,喝到才走回车上就直接挂了,“同车共眠”到早上。醒来后,范柏青按着杜骏奇的肩膀,看着他,只说了句:“一起做吧,做你想做的!”杜骏奇就决定跳槽到“宙斯”,成为活动总监。范柏青又另外聘请一位花艺设计师以及两名ae,空荡的超大办公室增加不少办公桌椅,编制愈来愈齐全。范柏青减少跑业务的时间,大多留在公司专心推案。柳云云依旧坐在他的左方,一偏脸就能看见她纯净细致的脸庞,她沉静的气质总能让过动,静不下来的他收敛杂绪,有种安定人心的功能。他坐在办公室里,一手抵着左颊,一手敲着笔杆,看着她想企划案。“是的,以后每个月十号过后就可以过来收款了,不必再特意打电话过来询问。”柳云云正在跟厂商的业务讲电话。“晚上?呃我有点事”“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听到这,范柏青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笔,哪间厂商的业务,居然把马子把到他公司来了。“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下次?”柳云云皱起秀眉。“请问你是要追我吗?”啪!范柏青不小心折断了铅笔笔芯。这女人的问题会不会太直接了一点,他在心中大笑。“不是啊,那就好。”她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先这样,我还有事要忙,嗯,再见。”柳云云挂断电话后,像是思考什么,偏着头,而后又自己耸耸肩,接着准备打下一通电话。“等等--”范柏青将她的话筒按回话机,好奇地问:“为什么要主动通知厂商来收款?”以前他在广告公司时,通常都是厂商的业务打电话来催帐款。“这样他们就不会一直打电话来问,我的工作也不会一直被打断,把付款的日期固定下来,彼此都方便做事。”“唔”有道理,他点点头后,问道:“刚才是哪间厂商的业务?”“国升灯光音响的。”“嗯”他记起来了,要换厂商。“他在追你?”“我刚问了,他说不是。”“不是啊,是因为你跟马雅最近一直提恋爱、恋爱的,我刚才才突然联想到,觉得他怪怪的,想说问清楚。”马雅每开始或结束一段恋情,总是十分高调地分享整个过程。“你希望他追你?”“怎么可能?”她做了一个怪表情。怎么不可能?范柏青心想--男人又不是洪水猛兽,为什么她已经一副最好别来招惹我的样子。“多少给人一点机会嘛!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合不合得来。”刚才紧张得手指掐进了掌心,现在听见她完全没打算接受追求又觉得不妥。搞创意的人的脑袋都得这么矛盾吗?“喔。”柳云云随便应一声敷衍了事。“喔什么喔?看样子我得亲自出马帮你挑个好男人”他顿了顿,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诚意不足。“不过好男人不多,这事也急不来。”“我从来没急过。”“也对呵呵”他干干地笑,好像一直都是他在自说自话。“呵呵”她学他假笑,知道他终于发现自己是太监,她都不急,谁知道他在瞎操心什么。“哈哈!你的表情--”她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好逗,逗得他拍案叫绝,她的反应每每害他笑到无力。柳云云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笑的,只能说这个男人噗超低,心情随时超好,表情总是超夸张。范柏青笑着笑着,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低头振笔,将脑中刚才闪过的灵感写在纸上,忘了他们正在交谈这件事。柳云云等了好一会儿,见他整个人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摇摇头,继续打她的电话。金黄色的夕阳从屋外斜斜地溜进磨得光滑的水泥地板,宽敞的办公室是两个专心投入工作的人,和谐宁静,即使没有交谈,却感觉得到一种无形的默契包围着彼此,很安心,泛着微微的幸福感。范柏青写完案子后抬起头,发现柳云云正看着他。“怎么了?”他问。“你有话要跟我说?”她像有预感一般早早等着他。他愣了愣,接着说:“对呀,晚上我请你吃饭,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下班后我要去看房子。”“看什么房子?”“我家离公司太远了,想租一间近一点的房子,每天转两班公车花太多时间。”事实上是她父亲过世后,同住的婶婶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她的堂弟,堂妹也已经长大了,吵着要自己独立的房间。“你需要多大的?”“一个房间就可以了,我的东西不多。”“这样啊”他思索着有没有认识的朋友有空屋要出租,随即联想到自己。“那跟我一起住啊,我还有一间房间。”“咦?”“我说真的!”范柏青兴奋地跳起来。“我现在租的房子离公司只有十分钟的车程,在学校附近,吃很方便,你跟我一起住,我就可以每天载你上下班,做什么也有个伴,太棒了。”她都还没答应,他已经迅速地规划好两人一起生活的便利性。“而且,我什么家具都有,你不必再花钱添家具,如果你喜欢的话,下次我再搬家,那些家具通通留给你。”“下次再搬家什么意思?”“喔,我喜欢搬家,喜欢换不同的环境住。你知道吗?我们的生活路径通常都绕着办公室到住处的直线范围,时间一久生活圈就会愈来愈小,每天吃差不多的食物,逛的店就那几间,新鲜事渐渐变得少了,生活也就失去动力跟热情,所以,要常搬家,不要在同一个地方住超过一年时间。”“”真是一个不安于室的男人,先是鼓励她多谈恋爱,现在又鼓吹要常搬家,生活有必要过得这么动荡不安吗?“要是你愿意,也可以跟我一起搬,我们住在台北县市,等到日后开分公司我们再往南台湾前进,我一直想住垦丁,当然,还有东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