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珧没说话,半晌之后才点点头:“我知道,他留下来替我们挡住江蓁他们,九死一生,怎么说他在我身边也侍奉两年了,他的后事,你办了吗?”
姬珧说话时,看不出一丝异常,宣承弈始终凝视着她脸色,直到对方因没听到回应而转移目光看向他。
宣承弈道:“我把他葬了。”
“那就好。”姬珧转过身面向里面,声音有些微弱,“我还是有些累,等恕儿来,再叫我吧。”
“好。”
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直到门被关上,姬珧才猝然睁开眼。
那双眼琉璃易碎,包裹着世间最复杂的温情。
有些话她永远不会问,也不会去求证,往事终会随风逝,每个人都会挑中那条对所有人都最好的路,继续往下走。
这一觉睡过去,没想到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十分,姬珧睡得昏沉,睁开眼时脑袋都是嗡嗡的,想要扶一扶额头,没想到手被人抓着。
“皇姐,你醒了!”
姬珧听到恕儿的声音,睁开眼瞧了瞧,再去看外面的天色,颇有些无奈:“我又睡了这么久……”
姬恕的目光始终粘在她身上,一眼都舍不得挪开,见皇姐面色尚好,没有憔悴病态,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总算是松开了。
姬恕望着她的脸,眼中情绪翻涌,到最后只剩下低声低语的请求:“皇姐,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不要挡在我身前了。”
姬珧受不了他那个眼神:“还想有下次?绝不可能,我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第二次。”
姬恕还要说话,姬珧摆了摆手:“我饿了,好饿。”
宣承弈正好推门进来,手中提着食盒,一共有三层,姬珧眼睛亮了亮,赶紧命侍女服侍她洗漱,结果回来之后看到桌子上的清茶淡饭,她又蔫了:“本宫怎能吃这种东西。”
宣承弈道:“你在病中,不能吃荤腥,忌生冷辛辣。”
姬恕也道:“等皇姐病好了,朕命御膳房做皇宴给皇姐吃。”
两个人态度都很强硬,姬珧也实在是太饿了,便认命地吃光了所有食物。
在两人的严格看管下,姬珧很快就痊愈了。五月中,京中收到密报,说淮南王在封地集结兵马,有起兵之兆,果不其然,没出五月底,淮南王就举旗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