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在不断变小,零零碎碎落在挡风玻璃上的雨滴被雨刷器清扫干净,视野明晰开阔,车行驶起来不至于再像刚才那么危险。
“是我不好。”他微微颔首,勾着唇。
姜嘉弥心里一松,立刻有了底气,“你弄的就怪我娇气,别人弄的你就要算账,怎么还有两套标准呢。你这是宽以律己,严以待人。”
周叙深喉结动了动,指腹轻轻摩。挲方向盘,试图和她讲‘道理’,“小弥,这是两回事。”
“但造成的结果是一样的。”
好吧,看来论讲‘道理’,他赢不过她。
他识趣地认输,“好,那我不和他计较了?”
“嗯!”她赶紧点头。
“不过,下次我开车的时候,最好不要和我说这种话了。”
停顿片刻,他才又说:“我会分心。”
姜嘉弥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又一点点热了起来,“你自己意志不坚定,怎么能怪我呢。”
“是你把我想得太正人君子了。”
话音落下之后,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驾驶座和副驾之间隔着空隙,他们只能规矩而克制地保持距离。一个看似专心地开车,一个始终看着窗外,好像对外面千篇一律的街景很感兴趣似的。
姜嘉弥舔了舔唇,莫名觉得车里的氧气都快不够了。
“你空调温度开得有点高。”
周叙深没说什么,将温度调低了一点,接着手放在出风口试了一下温度,“这样可以了?”
“再低一点点。”刚说完,她又想着他要开车不太方便,于是自己伸出手去,却蓦地被他给握住。
她这才发现他手心的温度比自己还要高。
“再低会冷。”他低声提醒,指腹捻过她手腕内侧,末了才松开。
冷?姜嘉弥觉得自己像坐在壁炉边,煨得浑身发热发软,只得含含糊糊地应一声。
……
很快,他们到了医院。
一套检查的流程下来花了不少时间,最后的结果是并没有伤到骨头,红肿也不太要紧,随着时间推移就会慢慢变成淤青,最后恢复如常。
“我就说吧。”姜嘉弥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
何必这么折腾一趟呢。
四目相对,周叙深有种自己犯了滔天大错的错觉,不由得失笑,“这样我放心一点。”
刚说完,手机忽然响了,他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先等等,然后才把电话接了起来。
“叙深,你这一去都去了多久了,大家都还等着你呢。”乔述不解,“你现在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在医院。”
“医院?你去医院干什么?”
周叙深下颌微抬,忽然又垂眸,和仰着脸的姜嘉弥四目相对,她眨了眨眼,正乖乖等他接完电话。
他朝她无声地笑了笑,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手收回来之前又顺势捏了捏她的耳朵。
“陪人做检查。”他原本打算说‘女朋友’,却又觉得电话里三言两语提起来太随便,于是临到头又改了口。
“那一会儿吃饭你还来不来?”
“看情况。”
“行,先挂了,要来的话给我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