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维纳尔看着那群铆足了劲呐喊的人,看着他们舞动的牌子,看着从码头和船上四周投射过来的一道道视线,久久未能言语。
“怎么样,感动吗?”达达利亚狡黠的眯起眼睛,笑得像个狐狸。
他也早就发现这人不喜欢额外的关注了。
不敢动不敢动……塔维纳尔吸了口气,凉意浸透肺腑,脑子中活跃起来的尴尬逐渐褪去。
“太高调不是什么好事。”塔维纳尔说。
尽管如此,她还是礼貌性的朝码头上的那群人挥了下手。
顿时,他们喊得更起劲了。
“……”塔维纳尔提起她的箱子,毫不犹豫的向着船舱走去。
达达利亚看她离开,朝码头上的那群人打了个手势,五十来号人顿时停止了呼喊,迅速收起旗帜和横幅,朝着不同方向逐渐散开,收工回家。
做完这些,达达利亚才迈开大步追赶上了前面的塔维纳尔。
“老规矩,晚餐一起去餐厅?”
他轻松无比的姿态仿佛他们不是去出任务而是在旅游。
塔维纳尔看了眼浑身上下没有一根发丝不在透露着搞事情的达达利亚,“你又想喝酒了?”
“上次是意外,我有经验了,这次绝对能把你拦下来。”达达利亚笑着保证。
“你确定,在不用你那套魔王武装的时候,现在的你还能拦得住我?”塔维纳尔目不斜视的走在前面。
她指的是几天前在达达利亚家里的几次切磋。
最初的那次落败并非偶然,如今的塔维纳尔不管是元素力强度还是在《记叙之书》加持下的反应力和演算力都已经不是初至璃月时的水平,即便达达利亚有师承深渊的战斗技巧,在两人仅使用单一元素力的时候,达达利亚已经无法对塔维纳尔造成多大的威胁了。
即使用上邪眼,达达利亚也处于弱势的进攻方,如今塔维纳尔的冰元素护盾强度完全可以硬抗他三次高强度攻击,而在他攻击的时候,塔维纳尔本人当然是可以采取其他反击手段的。
当然,算上全部实力的话,两个人还真没那么打过,缺乏相应的数据进行推演。
当说起这个,达达利亚不仅没有泄气或是如何羞恼,反倒是诚心诚意的赞叹起来:
“你的变强速度还真是令人吃惊,如今也没有那个不长眼的会在实力上质疑你的地位了,要知道在你刚开始上任时,不满的声音可是不少。”
塔维纳尔对此只是无所谓的勾了下嘴角,“只要不出现在我面前,怎么说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不关心。”
“一个真正战士的做法。”达达利亚也随之笑了起来。
“真正的战士永远不会畏惧和在意他人的眼光,所以你也不会拒绝今天共进晚餐的邀请吧?”
“说到底,原来你的目的还是这个。”塔维纳尔微微眯了下眼,侧过头,“那就来和我交换吧,用你的故事来交换。”
达达利亚笑着露出犬牙,一口答应,“当然没问题,我的童年还是蛮丰富多彩的,想听听我十三岁那年离家出走的冒险吗?”
……
船长室内。
“船长,那两位大人又在此次的乘客名单上。”大副看着正在悠闲看报的船长,显得忧心忡忡。
船长将实现从手上的报纸上移开——这报纸正式近几个月一来逐渐在至冬流行开的事物,相比枫丹蒸汽鸟日报那种习惯使用夸张和花哨词藻的内容,果然还是至冬人更懂至冬人。
对于漫长的海上生活,这些报纸和期刊是他难得的消遣,而且即使在异国他乡,只要拿到报纸,他就能知道家乡最近又发生了什么。
虽然现在它还未广泛流传开,不过他相信这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他早就觉得他们该有属于自己的报社了,所以对于那位创办了至冬宣传部的巡查官大人,船长对其的好感要远高于其他几位执行官。
“用璃月人的说法,这不正好说明了我们和巡查官大人有缘分吗,你看,我一休假回来,刚开出去的第一趟船,就又赶上了巡查官大人外出。”
大副勉强扯动嘴角,“船长,餐厅的新装修才刚刚结束,我们为此花费了不少时间。”
船长看着他愁云惨淡的脸,站起身拍了拍大副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教导起后辈。
“潘塔罗涅老爷对于我们的损失全数赔偿,甚至额外补偿了不少劳务费,面对其他的执行官,这样的态度可是不行的。”
大副的眼皮跳动,看着船长,“您休假去了,所以大概不知道餐厅的修缮工作相当繁琐,我花费了数个日夜,才算是完成了修复。”
“新餐厅如何,我挑选的装修风格和餐具还是很有品味的吧?”船长却问起另外的事情。
“问题不是这个啊船长——”面对这个过分乐观的上司,大副有种辞职走人的冲动,“万一那两位又打起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