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听到刑氏的哭声,觉得再也装不下去了,睁开了眼就往刑氏怀里拱,嘴里一迭声的说:“娘,不哭!雪梅以后孝敬你。”
几个小媳妇看到这母女俩人哭的伤心,纷纷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其中一个劝道:“你有两个闺女知冷知热的,又有敬民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以后你擎等着享这三个孩子的福吧!”
“是呀!你的福在后面呢。”另一个小媳妇姓米,经常来找刑氏说话,也跟着劝,“旁的不说,只说你家明珠,我家婆婆早就说过她是八字里带旺的。你瞧瞧她嫁到赵家才没两年,就生个了大胖小子,现在赵家又开了粮铺,这是往好日子里过呀。咱们这些邻居光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对呀,对呀!”旁边的人跟着纷纷点头,“以后咱们家里要是有那吃不完的粮食要想往外卖,可得求到你的头上喽。”
刑氏听到这几人的话,转忧为喜,嗔道:“都是左邻右舍,乡里乡亲,咱们是砸不烂的骨头,扯不断地筋,扯那外道的话做啥?只要家里有吃不完的粮食只管和我说一声,我就叫我家姑爷过来拉。”
“那要是买呢?”米氏看到刑氏吐了口,急忙又追问了一句。
刑氏啐了她一口,笑道:“还能少得了你的好处?自然要比别人那里买的便宜些。”
米氏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转到了雪梅的脸上,仔细看了看,惊道:“哎哟!你家雪梅可不简单,这印堂附着神,怕是将来有大造化哟。”
米氏的婆婆多少会算些命,村子里若是想合个八字或者挑个黄道吉日,都是要找她婆婆。往往她婆婆说是好日子,那必然就是好日子,若是歹日子,你强行办了这件事,以后说不尽的麻烦事。所以她家历来在村子比较受尊敬,乍一听到米氏说了这话,都往雪梅的脸上瞅去,可是看了半天却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刑氏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她是知道的印堂附神其实就是犯红,必有好事近。有心想再问米氏几句,可是米氏只说了一句便打消了她所有的念头。
“你家雪梅印堂附着神,那只能往好了说,而且还不能多说,否则的话便会折我的寿。我只能说一句,你家雪梅那是有大运道,至于是什么运道我却看不出来。你若是想看的准,就去找找我婆婆,其余的我就不敢多说了。”
刑氏听她这样讲,急忙从荷包里拿了两文钱出来硬塞到了米氏的手中。米氏也不矫情,接过来就放到了自己荷包里。刑氏看到米氏肯接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这就算帮雪梅算了命了!
“娘,我刚刚看到芳兰扶着我奶回家了。”等到人走之后,雪梅从床上爬起来,歪在了床头。
“你看清了?”刑氏正在拿扫帚扫屋里的地,闻言立刻站直了身子。
“看清了,就是她。她和我奶说了几句话就扶着奶走了。”
刑氏听了这话,将扫帚掼到了地上,恨恨地骂道:“眼睛小的就只能看到两个鸡蛋?我这几年是白疼她了!”
“娘,你疼她干嘛?我和大姐才是你闺女。”雪梅撇了撇嘴,佯装生气。
刑氏急忙笑道:“对,我谁也不疼,我就只疼我家老闺女。”
二房这里笑语盈盈的,老宅却是怒云乱涌。
苗氏冷着脸,看着站在院门口的刘承礼,大吼道:“你个不要脸的,又去哪赌了?输了多少钱?”
刘有德听到侄媳妇的叫骂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语带不耐烦,“老爷们家家的出去赌个钱咋了?你嚷这么大声做啥?承礼,你给我过来……”
刘承礼冲着媳妇挤了挤眼,随即换了一副听话的表情往大伯身边跑去,嘿嘿地笑:“大伯,您老起来了?”
刘有德哼了一声,也不接话,背着走往正房里走,刘承礼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苗氏看到丈夫随着大伯进了屋,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