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挖掉腺体的滋味,时初永远也忘不掉,后颈牵动着全身每一处神经,都钻心的抽痛着,像被百蚁侵蚀一般。
腺体被挖掉后,后颈的伤口会慢慢愈合,但omega的身体和血气会一点点流逝,变得浑身无力,最终走向死亡。
卫浔欣赏着时初这副惊恐的样子,刀尖在他脖颈上不轻不重的轻点着。
冰凉的尖利触感传来,时初头皮都在发麻。
“卫少爷,知道时钰为什么不喜欢你吗?”时初强装镇定。
听了这话,卫浔手中的动作停下,另一只手抓住了时初的脖颈,“你说什么?”
“知道你心心念念的时钰为什么不喜欢你吗?”时初嘴角浮起一丝笑。
卫浔死死盯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双眼睛,倒是跟他有几分像。你倒是说说,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被人紧攥着脖颈,时初感觉口中空气稀薄,他艰难道,“卫少爷,你也是不错的alpha,一表人才,要相貌有相貌,要智商有智商。可你看着是富家子,其实权势都不如人。”
卫浔被说中心声,攥在纤细脖颈上的那只手猛然收紧,“你再说一遍!”
“咳咳,卫少爷大可不用恼怒,你确实没有权势,但这些,我能让你有。”时初被憋得脸色涨红,艰难说道。
卫浔那只手松开了一阵儿,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你能让我有?有什么,有权有势?就凭你?”
时初终于能得片刻喘息,他捂着脖颈咳嗽了一阵道,“对,就凭我,我是傅闻笙珍视的妻子,是白老爷子孙子的干妈,还是傅氏新型抑制剂项目的重要投资人。”
“你摘除了我的腺体,时钰就会爱你吗?别傻了,他只会坐享你摘下的果实,然后投入另一个富豪的怀抱。”
“只有你有了权势,他才会真真正正的爱你,才会让你做他一个人的alpha。”
卫浔眼里划过一丝松动,没错,自己什么都不差,时钰只是觉得自己不算豪门。
“我凭什么相信你?”卫浔反应了一会儿,突然再次拿起刀对着时初。
“卫少爷今天带我到这儿来,没有其他事,只是想聊聊这块地的开发,对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卫家几年前盖了一半的烂尾楼。”
时初猛然想起前些天为了桔水河项目,翻阅过不少材料。
卫家在潞城城南的一处,也是经历了与拆迁户博弈很久的过程,谁承想终于能开工了,开工一半后有人从楼上跳下来死了。
而后开发商也跑了,这栋楼因为舆论风波加资金周转问题,再也没能完工。
他一路被迷晕来的,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但窗外的鸟叫声他熟悉,这种鸟唤作牛背鹭,只爱在城南远郊这种水草丰茂的地方。
小时候有一次经过这里时,自己因为一个玩具跟时钰吵了架,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自己赶下了车。
天色如墨,只有这种鸟叫伴了自己一夜。
谁知他这么一唬,卫浔的神情果然一滞。
他知道时初说的有几分道理,自己如果杀了时初,或者是取了他的腺体,傅闻笙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把自己给抓回来。
如果时初守信,帮自己得到权势地位,那么自己能看到时钰乖乖的,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那天。
一想到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时钰,死心塌地的求着自己要在一起,卫浔拿着刀的手顿了顿。
他犹豫了。
时初与卫浔僵持着,手心都快攥出汗了,手腕脚腕也因麻绳的用力捆绑而微微发麻。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现在我让你看看我的诚意,你给傅闻笙打电话,我来跟他说好不好?”
时初见对方心中松动,一步步试探着,也在一点点拖延着时间。
卫浔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手机叮咚进来一条消息。